“有钱能使鬼推磨，财帛自古动人心。”齐湛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出。
“主子意思是用钱财收买他们？”望舒道。
齐湛看向他，“你有何看法？”
望舒缓缓道：“白刃共留下五千余人，他当城主之时，没有给这些人分配任何房屋田产。
“这些人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白刃又极其贪婪，为人苛刻吝啬……”
问风听得不耐烦了。
打断他：“你说这么长一通废话做什么？主子这个法子可行不可行？你倒是说啊。”
望舒重重闭上眼，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付希看在眼里，心里乐得不行。
要不是看在望舒给她分配了个好院子的份上，非不给面儿地笑出声不可。
“可行！”他从牙缝蹦出两个字，向齐湛拱手，“主子，我这就着手去办。”
望舒转身就走。
“哎？”问风追上去。
“为什么可行？要是换成我，金山银山都动摇不了我对主子的忠心！你倒是说啊。”
“不说，我急死你！”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郑先生亦抬步离去。
“哈哈哈哈哈……”付希再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齐湛不解睨她，嘴角却勾了起来。
……
渭城说大不大，找出一块可容纳几千人的空地也不是难事。
空地中央建造了一座大大的高台。
高台中央摆了一垛一垛的金银珠宝。
正午的阳光洒落下来，折射出一阵一阵闪瞎人眼的金光。
台上还堆放着许多熏制过的肉类，未经分切的整猪，各类野味等等。
艳阳之下晒得流出了油，发出阵阵香味，诱引馋虫。
问风一脸不舍：“城主府的库房都搬空了一半，这些东西真要全赏出去啊？”
望舒神色鄙夷地瞥他一眼，“金山银山都入不了法眼的人，这点财物舍不得了？”
“那不一样。”问风横他一眼。
“拿下凉地之后，主子不得整修城池扩充军备？哪一样不花钱？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望舒轻哼一声，倒是收起了眼中的鄙视，压低声音：“你忘了及云谷的库房？主子可不穷。”
问风眼神戒备地扫视一圈台下那五千多人。
低声：“杜兴还在那里看着呢，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望舒轻叹一声，“这些财物赏出去倒不足为惜，怕就怕他们不会相信。”
“为什么不信？”问风不解。
“只要他们助主子打下惠城，主子必定说到做到，这有什么可不信的？”
鄙夷重又爬回望舒眼中。
“他们不是你！何况主子不久前还杀了他们的城主，虽说白刃未必对他们有多好，总归有些庇护之恩。”
余光见到齐湛和付希已向高台走来，望舒不想再过多解释，只道：“你等着看吧。”
付希和齐湛上了高台。
齐湛对迎过来的望舒颔了下首：“开始吧。”
“是。”
虽已是深秋季节，曝晒了半个时辰台下的人早已出了一身热汗。
何况高台上的东西看得见摸不着，更是勾得人心烦气躁。
台下人头攒动。
抱怨之声早已沸腾。
望舒站在台沿，高抬起来的双手往下压了压。
扬声高喊：“诸位兄弟静一静，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向众位兄弟公布。”
“什么好消息啊？难不成还是给我们分钱？有这样的好心？”
台下很快响起了一片嘘声，摆明了是不信。
“要真是分钱，至于把我们都绑啰？”
台下那五千多人，都被用绳子绑缚住了上身。
望舒还没开口。
底下很快又有人高喊。
“就是！你们的人手上都拿了武器，是不是要把我们都杀了？”
“之前说了投降不杀，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讲信用！”
台下群情激愤：“不讲信用！不讲信用！”
“诸位静一静，请听我一言。”望舒扯着脖子喊。
声音却如泥牛入海，带不起一丝波澜。
“我跟你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震耳欲聋的叫嚣声中，人群相互推搡了起来。
付希皱起了眉。
这样的情况要是不加以制止，一场踩踏事故在所难免。
可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却也无计可施。
见齐湛脚尖蹬台面，人腾空而起，身形快速地向着台下人群扑去。
他这是要做什么？
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去制止几千人的骚乱，怕是做不到吧？
却见齐湛脚踏人头顶，在人群中走了一阵。
忽地伸手抓起来一个人，很快，又抓起另一个人。
他两只手抓住那两人的肩膀，动作神速又回到了高台上。
先不说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变故倒是让人群安静了许多，目光纷纷向高台上看来。
齐湛把手上那两人扔到了一旁。
他负手而立，沉稳的声音远远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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