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灵的语气很是奇怪，既有些如释重负的意味，又有些惘然。
算上顾渊，共有三十八人来到此处。
太岳仙人对他的嘱托，也只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八道，毕竟，他只是个喜欢吟诗作对、赏花赞月、勾栏听曲、和温柔的小姐姐们舞枪弄棒的骚客文士，修炼什么的只是迫不得已。
这雾锁山河一术，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创造出。
书灵看着顾渊，心中说道他与太岳仙人果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前辈？”顾渊看着书灵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适应。
书灵回过神来，伸手虚空一抓，手中多出一卷好似云雾编纂而成的册子。
“这便是雾锁之术。”
“不过，你现在也学不了，还差点东西。”书灵看着手里的册子，伸手摩挲了下道：“刚好，之前与你打赌，易玄能不能蜕变，就算我输了吧。”
他扭头向着下面喊道：“六棱，拿道精气来。”
不一会，一个纹烙女子撑伞的瓷器盒子飞了上来，被书灵交给顾渊。
“这里面，是一道名为叆叇（ai\dai）霭精，算不上多珍贵，但极其罕见，放在其他人手上，甚至连三等都不如，但在修炼雾锁之术上，便是世间第一等。”
书灵看着那瓷器盒子，回忆道：“主人生平最爱尝胭脂，但因为诸多原因，不得不走上修炼这条路，当初他在筑基境，原本老爷安排的精气太过磅礴，炼化很是痛苦，主人怕疼，于是最后一道天地精气，悄悄选了这道叆叇霭精，修了一门上不靠下不依的森罗万象神通完成筑基。”
“最后被发现，可是挨了好多通责骂，但主人却也是发现，这道精气用于施展环境，却是别有效果，因而才有了融合八道的神通：春秋一梦。”
书灵又讲了许多关于太岳仙人的趣事，大抵都是些堂堂仙人却流连忘返在女子怀抱中的事。
“罢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顾渊，你也该出去了。”
书灵突然回过神，长叹一口气：“六棱与我，也该走了。”
又是取出一块玉牌递给了顾渊，这玉牌子上，绘上了八个图案，大抵是代表了八道：“但凡这玉牌有了反应，便是在你身边有了八道的传承人。”
顾渊看着手里的玉牌：“这是在鼓励我们自相残杀？”
“对，集齐所有的传承，继承主人的衣钵，成为主人真正的弟子。”书灵肯定道：“其实我心中最好的人选，是闻人圭璋，可他的心思，我也是捉摸不透。”
“但六棱好像很中意你，它一直认为，若是主人与你一样，放弃那八道，专心杀伐，或许也不会陨落。”
话说完了，书灵也好像累了，眼前的一切，仿若泡沫般缓缓消散，脚下的花朵，变为五颜六色的蝴蝶，扑腾着翅膀，抓着顾渊的视线飞向天空。
等到蝴蝶消失不见时，他才发觉自己竟是站在仙游镇的边缘。
他看向周围，不再是之前那方向错乱的感觉。
金天奕纬也是悄然出现在他的脚边。
若不是手里的书与瓷盒，刚刚那一切简直好似个幻象。
“现在我该干嘛？”
他断开连接，短暂的迷茫了。
“之前，我是要...跑路？”
“哦，对了，扛着这家伙，离开云仙镇，去找闻人先生。”
回忆结束后，他将书册与瓷盒收进储物法宝内，提起金天奕纬便是继续向外面跑去。
“说来，我也不知道闻人先生在何处？”
“要怎么找到他？”
“还是回去找左丘明？”
书灵说过，左丘明是闻人圭璋“介绍”进来的，但顾渊并不是很相信左丘明—原因很简单，他现在身上也有了一道传承，左丘明在此处熬了几十年没出去，也是为了传承，会不会对他出手？
闻人圭璋是个君子，可其他人未必啊。
顾渊带着金天奕纬，有些漫无目的的速速前进，眼前的雾由厚变薄，似乎是到了边界。
“要不然，先找找看掳颅和那个洋人的打斗地方？照理来说，闻人先生应该在那附近观战。”
打定主意，顾渊也是没有急着离开雾气，而是潜伏在雾气中，绕着小镇跑了起来。
“说起来，宣雁究竟又是什么人？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现在我知道的这么多人中，他才是最谜语的一个。”
“一直以来，他都宣称自己是阴娥教，可幻十却是告诉我，阴娥娘娘也是散修。”
“这个家伙，太过诡异，关于他自己的事，满口假话，如今也接受了花道传承，偏偏又知道我诸多秘密，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弄死他。”
一路在雾中疾驰，颇为好运的是，没走多远便是感受到了掳颅和洋人交手的动静。
虽然隔了很远，但还是能依稀看见一道撑天踏地的巨大黑影在与一个百头怪物搏斗，气流好似湍急的流水，即便隔的甚远，顾渊也是被这打斗波动所震碍，手中的金天奕纬，也是醒了过来，无力的扭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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