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再怎么有想法，毕竟是亲妹，严六还是舍不得看她被人训斥，忙干咳了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
见两人看过来，他忙露出茫然的神色。
“我……还活着？”
“不，你死了。”凌天一脸严肃。
“……”
“开个玩笑，得亏你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你妹都要把我给拆了。”
把这里交给兄妹两人，凌天转身出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房间内。
兄妹俩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有点诡异的安静。
“妹……”
“既然你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严小七说着，快步朝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严六的叹息声。
“我知道，你还在怨恨我。”
严小七的脚步骤然停住。
身后，严六趴在床上，努力想摆出一个仰望天空的姿势。
可惜难度太大，只能放弃。
“十年前，一整个月的噩梦结束之后。”
“我无法面对吴老的死，恰逢兽潮来袭，我孤身深入……”
没人知道，那位化神境巅峰的前辈，并非死的悄无声息，他是为了保护严六死的。
这是严六心里的秘密。
也是一根刺。
扎了足足十年！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觉得对不起吴老。
若不是因为他，吴老就不会死，木围也不会少一位化神境的巅峰的强者坐镇。
他自责、绝望、懊悔。
心存死志。
于是孤身一人，径直杀向兽潮。
深入，再深入。
“我不知道杀了多少妖兽，我只感觉到疲惫，想好好睡一觉。”
“于是我躺了下来，等着妖兽把我吞食。”
“可是母亲来了，她把我救了回来，可她自己却……”
严六的声音逐渐哽咽。
“你以为我是因为母亲的死怨恨你？”
严小七猛地转过身。
双眼已然通红。
“我怨恨你，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从来就没想过告诉我真相！”
“什么？”
严六愣了愣。
严小七咬牙切齿道。
“我问你，以你现在的实力，若是出现兽潮，即便深陷重重包围，能否突围出来？”
严六低下头，闭口不言。
“我再问你，母亲当时已经突破到化神境后期，难不成化神境后期的她，还不如现在化神境中期的你？”
相同境界的武者，实力有高有低。
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凌天，境界上的差距，对绝大部分武者来说，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哪怕仅仅是一个小境界。
“怎么不说话了？”
严小七用力咬了咬牙，声嘶力竭吼道。
“你当真以为，你当年那番话能把我骗住？我只是不想揭穿你，我在等你亲口跟我说出真相！”
“可你呢？”
“直到现在，还在拿这种哄骗小孩子的话来骗我！”
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严六，严小七越发失望。
“养好伤后，你就离开……”
“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沉默良久的严六，终于开口。
却让严小七不由一愣。
严六抬起头，以一个极为搞笑的姿势看着她，她却笑不出来。
“什么叫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当年，我确实是心存死志，可在斩杀妖兽的过程中，我清醒了过来。”
“吴老为我而死，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才是更对不起他。”
“那时候，我尚有余力。”
“恰逢母亲赶来，我们两人合力，退回木围并非难事。”
“那怎么……”严小七焦急开口。
严六眼神闪动，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敌人，就在眼前一样。
“可有个人，却拦住了我们。”
“他是冲你来的？”
严小七猜测。
严六摇头。
“我？我的天赋虽好，可那时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谁会在乎我？”
“他是冲着母亲来的。”
那一战，严六并没有多少记忆。
因为一开始，母亲就把他远远地丢了出去，落地的瞬间，他便晕死过去。
再醒过来，人已经回到了木围。
同时，也得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
“这，就是全部经过，也是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说完这些，严六重重地吐了口气。
对他来说这何尝不是负担？
严小七用力攥着拳头，怒火中烧。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的衣服上有一个图案……”
严六在虚空中画了几下。
图案并不复杂，严小七在他画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认了出来，忍不住惊呼出声。
“陈家！”
没错，这个图案，正是陈家的家徽。
严六轻声道。
“这十年，我一直在查，可我查遍了整个陈家，也没有找到这个人。”
能打的过化神后期的母亲，对方至少也是化神巅峰的强者。
可陈家虽有钱，笼络来的强者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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