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你休息一下吧……或许睡一觉会轻松点……”上官韬无法分担她的痛苦，只能试图劝说沈云舒入睡，或许此时的他更怕她那想要将自己看透的悲伤眼神。
只是沈云舒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回答道：“不……我不能睡……一旦我的意识陷入昏睡……依旧残留的反噬会将清懿吞没的……如果她因此丧命……你能接受吗？”
接受？当然不能。只是脑海中浮现从许清懿记忆中窥得的残像，那一身伤痕的她，却要承受加倍的痛苦……想到此处，他的心便不断地缩紧着，似乎要让人捏碎一般。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加痛苦……我不想让人同情……更不想让你同情……你对我……只有同情吗？”
“我……”上官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对这个在许清懿体内的女孩，他似乎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奇妙感情。可是她是许清懿的妹妹，而许清懿是……无论什么回答，都无法解开目前尴尬的气氛。
“你想要永生吗？”沈云舒放弃了追问，提出了一个让上官韬无比诧异的问题。
“我……”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活着的人想要永生……可永生的人……有时却渴求着死亡……在无尽的岁月中，你会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个个死去，一遍又一遍地体会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你的父皇会死去，你的母后会死去，你的皇兄会死去……甚至连清懿都可能在无法预料的未来中死去……那时候，你是会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些痛苦，还是……绝望地选择死亡呢?”
上官韬记得，许清懿曾希望他抵达她的身边，永远地陪着她，是不是她已经提前在为身边的人即将一一逝去的孤单与痛苦而忧愁呢？那么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身边只余茕茕孤影，自己真的可以面对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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