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派蒙点点头，“想不到这一副小小的茶具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正在泡茶的古山身影却变得虚幻起来。
“你们快看，它的颜色是不是变淡了很多？好像快要消失了。”派蒙道。
“嗯，终究还是，没有机会了吗？”影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惆怅。
“那可不一定哦。”夕言从尘歌壶中取出自己的古琴，“你们还记得吧？当初我在群玉阁上一首曲子召唤来璃月数千年的英烈的真灵，共同抵抗漩涡之魔神。”
“我记得，好像叫《卫国伎咏》来着。”派蒙道，“难道小夕你还要弹奏这首曲子？能够让古山暂留人间吗？”
“很遗憾，这首曲子是专门为璃月千岩军所创，能够以此为引召来逝去之人的真灵。可惜古山不是璃月人，更不是千岩军，没有听过这首曲子，曲子便对他无效。”夕言摇了摇头，“不过，我这里还有另外一首曲子。乃是当初建立无妄坡圣地时，专门创作用来引渡亡魂的，能够让逝去之人的灵魂稳定暂存于世，亲眼见证他们最后的心愿和执念被实现。至此之后，他们便可放下一切，彻底入土为安。”
“这道虚影虽然不是灵魂，但也与真灵有着类似的性质，应该也会有效。”
“曲夕《奈何桥·望乡》。”
随着曲子的情感从一开始的悲壮慢慢过渡到后来的喜悦，古山的身形也稳固了许多，就连沏茶艺的动作都变得连贯起来，完全不像是一般老人双手乏力的样子。
待到最后一步完成，老人也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完成了许久的心愿，夕言的曲子也停了下来，古山的身形再一次变得虚幻，似乎随时都可随风而散般。
“哈哈哈……”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古山反而释然洒脱，笑出了声，“也算是了却了老夫最后一桩遗憾。最后一次，以此茶，敬将军。”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就彻底的消散，化作光芒，再一次融入神樱树的树根之中。
“再见，古山。”影点点头，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落寞，随后转过身，面向夕言，道:“多谢，今汐。”
“不必客气。”夕言，“我们还是来品尝一下古山泡的茶吧，也不要辜负了老人的一番心意。”
“嗯。”影举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真的好多年都不曾品尝过了，“见古山泡茶时我的思绪一直很复杂，不知该怎么表达……”
“不用说出来，我明白。”旅行者道。
“你说得对，今天见到了很多唤起我回忆的东西。也想起了很多人，狐斋宫，真，还有更早以前在我眼前逝去的诸位友人。”
“五百年前那场灾难，不仅从我身旁夺走了狐斋宫这位友人，也让我与真永别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然后，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真？就是神子口中的上一任雷神吗？她也是死于那场灾难？”派蒙想起了之前神子说过的话，真，是一位很善良的魔神。
“对，她瞒着我，独自前往了坎瑞亚。”影点点头，道:“但和我不同的是，真完全不精于武艺。过去每一次遇到类似危险，都是由我代为出面的。”
“这一次情势实在是迫不得已，真只能将我抛在身后。不，应该说，是将我藏在了背后。等我察觉到这一点……”
哪怕已经决定了要将一切都说出来，影的内心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一切都太晚了，我只来得及见到奄奄一息的她。”
“那时她已经昏迷不醒，我唯有进入她的意识空间，对你们而言，是如同一心净土般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作了最后的道别。我哭得很伤心，直至那时我也依然不明白她的想法。”
“为什么先抵达坎瑞亚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她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袒护吗？正是在那里，我下定决心，要追求永恒。为了见证这份决心，我将她即将崩溃的意识空间留存下来，带回了稻妻。”
“居然是这样。”派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经。
“回到稻妻，我惊讶地发现影向山上出现了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也就是你们所知的神樱。”
“出现？”旅行者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神樱树不应该一直都在那里吗？”
“如你所说，那时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告诉我，神樱自古便存在了，不明白我在惊讶什么。”
“没有人质疑这件事。神樱的存在与我的记忆有着明显出入。似乎只有我能感觉到它是凭空出现的。最终，我只能认为，这是由那片意识空间引发的神奇现象。”
“借助神樱树之力，我才得以平息稻妻那场魔物灾难。”
“听起来，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派蒙又有些无法理解了。
“可能是真的力量吧。”夕言道。
“嗯。比起她对这片土地，对人类的热爱，我还差得很远。”
“原本我已决定永远不再提起这段往事。直面别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苦茶入喉，其回味中也有甘甜。”
“也是时候该正视这一切了。”
“看来你确实想了很多。”旅行者点点头。“不过，影，既然你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那你见过我的哥哥吗？”
“哥哥？唔……我曾听说你正在寻找家人。莫非，他也和坎瑞亚那场灾难有关?”影问道。
“从我们了解到的事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派蒙道。
“抱歉，我没能亲历全程。抵达那里时，最惨烈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而且，那时候，我的心完全被稻妻，被身边人的不幸占据着。所以，恐怕帮不了你们。”
“唔，真可惜，但也没办法呢……”派蒙也叹了口气，“你和她都有令人难过的经历……”
“现在又何必去想那么多。”夕言举起茶杯，品了一口，“好茶，好手艺。”
待到几人纷纷将杯中之茶饮尽之后，影举起最后一杯茶，俯身，将其缓缓倒在了地上。她道:“最后一杯茶，就敬给茶匠吧。”
“感谢命运，让我们有再见的机会。”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追查兽境猎犬的事情吧。”
喜欢原神之璃月的龙女殿下请大家收藏：(m.shuhaige.net)原神之璃月的龙女殿下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