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府邸门前，叶如歌早已等候多时。见燕如烟下车，她连忙迎上前来："姑娘，您回来了。"
"准备热水。"燕如烟简短地吩咐，随即步入内室。她的目光在叶如歌身上停留了片刻，又不着痕迹地移开。叶如歌跟随她多年，心思单纯，做事利落，似乎不太可能是内鬼。但此刻，燕如烟不能不对任何人心存警惕。
洗漱完毕，燕如烟屏退左右，只留下叶如歌在身边。
"叶如歌。"燕如烟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如果我告诉你，府中可能有内鬼，你会怎么想？"
叶如歌闻言，脸色骤变，惊诧之色溢于言表："内鬼？怎么可能？！姑娘身边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心腹，谁会背叛您？"
燕如烟暗中观察着叶如歌的反应，同时施展读心术，试图捕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感知到叶如歌情绪波动剧烈，有震惊、有愤怒、更多的是担忧——这些情绪看起来都很真实，不像是伪装。
"钱颖刚刚告诉我，有人在暗中向李玄璋通风报信，透露我的行踪和计划。"燕如烟声音沉稳，"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叶如歌立刻跪下："姑娘请吩咐，就算赴汤蹈火，我叶如歌也在所不辞！"
"起来吧。"燕如烟虚扶了一下，"我需要你悄悄调查府中所有人，看看谁有可疑之处。记住，此事只许你知我知，不可声张。"
叶如歌起身，面色凝重："姑娘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有人胆敢背叛您，我第一个不饶他！"
燕如烟点点头，示意叶如歌退下。待叶如歌离去，她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摇曳的树影，陷入沉思。
内鬼之说，不能不信，却也不能全信。钱颖向来精明，但她提供的消息是否属实，还需进一步验证。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设下陷阱，引蛇出洞。
次日清晨，燕如烟刚用过早膳，张清风便匆匆前来禀报："姑娘，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何人？"
"自称是李玄璋府上的管家。"张清风压低声音，"看样子鬼鬼祟祟的，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
燕如烟眉头微蹙，心中警铃大作。李玄璋的管家来见她？莫非是敌人设下的陷阱？
"带他去偏厅，我随后就到。"燕如烟沉声道，同时暗自开启读心术，试图捕捉张清风的内心活动。
令她意外的是，张清风的心绪波动不大，只有一丝淡淡的忧虑和紧张。但在她试图深入探查时，却遭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阻挡她的读心术。
这种情况她只在高手身上遇到过。张清风不过是一介侍卫，何来如此强大的心理防御？除非——他被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控制了！
"张清风。"燕如烟突然唤住转身欲走的侍卫，"你近来身体可好？"
张清风一愣，随即笑道："多谢姑娘关心，属下身体一切安好。"
"真的吗？"燕如烟凝视着他的双眼，"你眼中血丝颇多，似乎许久未曾安睡。"
张清风面色微变，随即强笑道："属下近日值夜，确实有些疲惫，不过无碍，姑娘不必担心。"
燕如烟点点头，没有再问，只是淡淡道："你先去忙吧，我随后就去见那位管家。"
张清风欠身退下，背影显得有些僵硬。燕如烟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张清风跟随她多年，向来忠心耿耿，如今却有异常之处。会是他背叛了自己吗？还是他被人控制了？
想到"摄魂散"，燕如烟心头一紧。若是张清风被此毒药控制，那他的一举一动，岂不都在敌人掌控之中？
思索片刻，燕如烟决定暂不点破，而是顺着敌人的计谋走，以观后变。她整理衣冠，缓步向偏厅走去。
偏厅中，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坐立不安，见燕如烟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在下李府管家赵德，拜见燕大人。"
燕如烟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上首，不动声色地开启读心术。她能感受到赵德内心的紧张和恐惧，但却没有欺骗的痕迹。
"赵管家深夜前来，有何要事？"燕如烟开门见山地问。
赵德左右环顾，确认无人偷听后，压低声音道："燕大人，老奴冒死前来，是为了告知一个天大的秘密。"
燕如烟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老爷——不，李大人最近行事诡异，常常半夜出入一座偏僻的宅院。"赵德声音颤抖，"那宅院守卫森严，无人能近。但前日，老奴无意中听到李大人与人谈话，提到了一种叫'摄魂散'的药物，说是要用它来控制朝中重臣，为他所用。"
燕如烟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赵管家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赵德苦笑一声："老奴跟随李家多年，眼看着李大人一步步走向歧途，心中不忍。若他真用这等邪术控制朝臣，必将引来天谴。况且——"他顿了顿，"老奴的小女儿曾受燕大人恩惠，重病痊愈。此番冒险前来，也算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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