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能让她感到惊愕的事并不多，可眼前......
却是一件天道前所未见之事。
即使数万年未曾动用鸿蒙 之 泪 ，天道也知晓......
只需动用鸿蒙 之 泪 ，便可知晓目的对象的过去未来。
而天道此次率先窥探的，便是顾曦的过去。
可任凭天道如何窥探......
感应所至，皆为一片茫茫的灰雾。
仿佛顾曦的过去，似是不知被谁刻意抹去了一般。
这种情况，别说见......
天道简直连听都没听说过，在这天下有谁可以做到这般程度......
不过很快，天道便想明白了，这多半是顾曦有意而为之。
身为时间之神的她，想要隐匿自己的过去，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世间之人，甚至包括顾风，皆有一个共同的误解。
无法掌控时间法则，甚至触摸时间法则雏形......
并不是因为他们天赋实力不足。
而是因为......
时间法则，拥有绝对的唯一性。
只有被时间长河认可之人，才能触碰到时间法则，成就这世间唯一的时间之神。
换句话说，即使如今的李菲儿，在时间长河的历练之中，获取了些许对于时间法则的感悟......
终究也只是感悟。
无法触碰到时间法则。
也正是因为时间法则的唯一性，顾曦这才能抹除自己过去的因果，让即便是拥有鸿蒙 之 泪 的天道，都无法窥探分毫。
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天道心中突兀涌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顾曦啊，顾曦......”
“你就这么恨我吗......”
“甚至不肯让我这个姐姐......再见见你吗......”
天道嘴角露出丝缕苦笑，眸中透出一抹哀愁。
当初顾曦要离开天道身边，天道本是极力反对。
甚至不惜将顾曦给囚禁起来。
可她却未曾想到，顾曦似是知道自己会囚禁她一般，提前想出了破开自己囚禁封印的方法。
破开了封印，混入了那些攻占诸天的外神之列......
时至今日，天道都还认为，顾曦对当初之事还耿耿于怀。
可她不知道......
其实......
顾曦从来都没恨过她。
一想到自己曾经因担忧顾曦的安危，而将她囚禁一事，天道的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虽然天道的心中，对顾曦有不浅的歉意，可她却并未因心中哀伤而气馁。
她可不会因看不见顾曦的过去，而放弃自己这些年来收集的不可多得的功德点。
虽然过去无法看见，但......
还有未来......
一念及此，天道的神识便从顾曦过去的因果中退出，开始窥探顾曦的未来......
不看不要紧......
这一看，却差点儿将她的魂儿，都给震撼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
......
......
肆夜，天魔宗长老堂——
依旧是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座位......
若是非要说哪里不同......
其一，便是此时的长老堂内，多出来的两个座位。
而那两个多出来的座位，便是如今实力也已是帝境，具备参加长老会议资格的李菲儿与陆芊芊二女。
至于其二......
便是如今顾风左侧身畔空空如也的......
本属于马东站着的位置......
随着留影石中所留存的内容，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顾风也不禁闭上了双眸，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而其他的几位长老以及峰主，此刻皆被留影石中所映射出的画像深深震撼......
即便见多识广如敖空，也不禁被那帝境漫空的一幕所撼动。
哪怕是向来乐天派，天不怕地不怕的陆芊芊，在看见这一幕后，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李菲儿，也被留影石中的内容所震撼。
可毕竟是当初与马东一同身处狐族遗迹之人，她所感到震撼的，并不是那漫天帝境的一幕。
而是那些黑袍人，口口声声说出，要与马东一同陪葬的那句话......
显然，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而是马姥姥......
短暂的震撼过后，李菲儿这才拿起留影石，将马东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向顾风递了过去，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
“师，师尊......”
“这便是菲儿先前与你说的，有关马姥姥的事......”
沉默良久，顾风这才启眸，声音有些凝重问道：
“菲儿，你确定这几年来，这留影石中的映像，没被任何人看过......”
“而我们今日，才是第一次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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