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茨先生。”
一个穿着麻瓜服饰的人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们——长袍坠地，那姑娘还漂亮得像影视明星。“你们好，预订了帐篷？”
“是，斯内普，大约两天前预订的。”
那人看着门上的登记表，“啊——是的，就在那边靠近树林的地方，那么现在就付钱，可以吗？”
当斯内普把那叠纸片掏出来时艾瑞斯就明白了，这位罗伯茨先生是个真正的麻瓜。
然后斯内普取出了几张二十的，和一张五块的，递出去。
“谁教你的？”她忍不住说。
巫师很少和麻瓜打交道，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分不清那些钱币①。可他那么熟悉的样子，让艾瑞斯想到了某个麻瓜出身的人。
“看样子你们不是外国人。”
“外国人？”安德鲁说。
这个罗伯茨又一次望向雾气弥漫的营地，“是啊，刚才来了很多人，哪个国家的都有。其中一个还想给我拇指那么大的金币呐。”
“是吗？金币啊…”安德鲁笑着。
与他告别之后，斯内普依然走在前面，可是脚步渐渐慢下来。“我从小住在一个巫师和麻瓜混居的城镇，科克沃斯，听过吗？”
艾瑞斯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在解释自己刚才的提问。
“……难道不是莉莉教你的？”
安德鲁忍不住笑出来，惹得人生气。在斯内普说话前，他独自走远了。留下那身黑袍子与他孙女并排走在一起。
“…她没有教过我这些，常常提起的都是她的姐姐。”斯内普试探着伸手把人拉住，“佩妮·伊万斯·德思礼，波特现在就住在她的家里，是一个对巫师爱而不得，起了恨意的人。”
“什么意思？”
原本想要挣脱，又忍不住被他的话吸引。
斯内普看她一眼，显得很高兴，“九岁那年我躲在郊外，刚好看到莉莉展现出魔法天赋，可是她的姐姐喊她怪物。显然那份神奇的魔力没有出现在那副善妒的身体里。所以两年后我们收到了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姐姐佩妮却没有。”
“那你说爱而不得又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来，露出讽刺的笑，“因为我偷看了她的信件——一个麻瓜突然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回信，任谁都会感到好奇。”
“这可不是你偷看别人信件的理由，斯内普，”艾瑞斯说。
身旁的人就住口了，拉着她快要走到目的地。
艾瑞斯皱起眉，“然后呢？怎么只说一半？”
“因为我不想你也变成偷看别人信件的人，”斯内普转过头，“只要我不告诉你，你就不算同伙。”
可是她现在很想当这个同伙！艾瑞斯急得咬嘴唇。
他终于重新开口，只是语气怎么听都带着笑。
“那是一封邓布利多写的回信，内容是婉拒佩妮也想进入霍格沃兹上学的请求。即使她表现得再不屑，对魔法也是十分渴望的。可是麻瓜就是麻瓜，魔法也不是通过后天学习就能拥有的天赋。”
两人转过树林前的空地，安德鲁刚好从其中一顶帐篷里钻出来，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然后呢？你说佩妮有了恨意，”
“是的。”斯内普微微皱眉，不明白老霍华德的意思，“佩妮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出言讽刺，对巫师唾弃无比。与莉莉之间的关系也破裂了。”
“可她还是收养了哈利波特，不是吗？如果她真的恨极了自己的妹妹，让她的孩子自生自灭不是更解气？”
“……你说得对。也许她从来都是表面言辞恶劣。”
黑袍子脚下一转就要钻进去，又被安德鲁拽住。
“那个，西弗勒斯，你现在就陪我去一趟吧，那个孩子的帐篷……我想，早一点干完早点，咳休息。”
“怎么这么急？”艾瑞斯急忙钻进帐篷把东西都匆匆放下，又出来，一副跟定他们的样子。
可是安德鲁的打算显然不在乎她跟不跟，只拉着斯内普水也不喝一口就往外冲。
小径两旁全是帐篷，有些看起来很普通，有些就被巫师弄得不伦不类。最引人注意的是营地中央，那顶大得没边的、宫殿一样的帐篷。门前拴着活孔雀，还搭出角楼、花园来。
“我打赌一个艾瑞斯，那是马尔福家的地方。”
“那个很有钱的家族？”艾瑞斯说，“不对，你在拿什么打赌安德鲁——”
斯内普板着脸把人隔开，但是动作明显就是拉偏架，艾瑞斯被护得牢牢的。“别打，看那边，”他指着树林，“比赛场地就在树林的另一边，我们离得很近。等你祖父为波特的帐篷设下屏障之后，你就和我们一起，去看一看魁地奇比赛？”
两人停下打闹，艾瑞斯嘟哝着，“…行，谢谢。”
等到找到那片写着“韦斯莱”名字的帐篷时，里面还传来喧哗声。也许哈利正和孩子们玩闹，安德鲁直接取出魔杖开始工作。
他的屏障设得很好，花了一些时间。
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成片的绿色三叶草从风里吹过来，几乎覆盖了附近所有的篷顶。艾瑞斯看见有人兴奋地钻出来，用不同国家的语言说着什么。也有人不高兴地扫开落叶，把一张画像贴了上去。
她靠近几步去看，上面是一张非常阴沉的脸，眉毛粗黑浓密。图画是活动的，但那张脸除了眨眼就是皱眉。
“斯内普，别的不提，他可真像你…”
“哪点像？”
声音响在耳边，她差一点与斯内普碰上。
“这是保加利亚队的队员，威克多尔·克鲁姆，就读于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离你的学校很近。”
“你怎么知道？”她指着那些四叶草，“那这些呢？”
“爱尔兰，今晚对战的另一方…”
“艾瑞斯——一切都弄好了，我想去另一头转转，你就跟着他。”
艾瑞斯转过头，“要去哪？”
“——少管我。”雾气很快就吞没人影。
道路两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出很多人来。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像是来自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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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尊重原着设定，大部分巫师（包括亚瑟韦斯莱）分不清麻瓜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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