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斯内普在又一次失败中明白了龙牙草与元素石，决不能等量蒸馏。可是那个人跑去哪里了？
客厅里连蜡烛也没点，昏暗一片。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在传进来。
他走向窗户，终于在庭院里那个燃烧的火炉边找到了人。一个伏在椅子里，长发垂在脑后的人。
恐怕起得太早，现在已经昏睡了。
雨势渐渐大起来 ，那片由藤萝长成的凉棚快要遮不住。
而有些雨丝调皮，已经沾上她的头发，和裙角。
于是斯内普轻轻靠过去，想趁人还睡着把她抱进房间里。只要干得小心一点……臂弯穿过那片头发时慢一点，抬起来的时候力气再轻一些……
…看吧，她无知无觉…
躺在自己怀里，像一支被荆棘缠上的花。
斯内普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总喜欢悄悄干一些不被允许的事，来满足自己……恐怕那些缠上去的黑色影子就是自己吧，充满侵略性的要把她纳为己有。
明明连心意都没有剖白，两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除了自己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牵她的手，也在那些竞争者面前装模作样。
可是应该怎么做？
爱意无法宣之于口。
也许需要找一个好时机……他慢慢收拢胳膊把人抱牢了。
再过不久就是圣诞节，邓布利多早就计划好了一个圣诞舞会。她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也一定还没有找好舞伴…
“哈秋~”
忽然一道喷嚏声。
人影僵在原地，忘了自己刚从实验室里出来，身上还满是呛人的沸石味道。
眼看她已经朦朦胧胧地睁眼……望着自己。
斯内普低下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而艾瑞斯，眨了眨眼……橄榄色的眸子里又在映出人影。
雨水把肩膀淋湿了，他把人尴尬地抱着，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现场说得通一点……
直到。
“哈秋！”
艾瑞斯捂着鼻子，抱歉地说：“我实在管不住，”
“…”他才把人放下来，步伐仓皇得就像蜘蛛在腾挪跳跃，“等，等我一下。”
被发现了！
没过一会，里面就响起沐浴的水声。
幸好她没有开口责备……斯内普把自己埋进浴缸里，也找出一套新衣服。甚至最后站在镜子前，极为羞耻地喷上了香水。
终究还是堕落了…像卢修斯那样……
他一言不发地坐进椅子里，任由艾瑞斯嘴里叽叽喳喳，把一截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黑绸带绑到头发上。
“这都是为你好，后面的头发全都翘起来了。”
是吗？
可他一直都是这样擦头发的，也没见发尾翘起来过。
……这个人分明就是想摆弄自己。
把碎发合拢，又扯出来。说什么好看……绸带也绑得松松垮垮，斯内普怀疑自己刚一出门，头发就会散开。
“快看看，怎么样？”
艾瑞斯取出镜子，里面的人只看了一眼就想扶住额头——那个发丝零碎还绑着蝴蝶结的年轻人是谁？！
“走吧，趁着天还没黑。”艾瑞斯把人拉出房门。
街上铺着石块的路面还留有水洼，雨渐渐停了。
在寻找晚餐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家装修非常辉煌的长袍店。临近夜晚，里面的顾客仍然很多。
有人垂下眼睛，不动声色地提起……“这里似乎很擅长制作礼服。不知道和对角巷的店铺比起来，会不会更胜一筹？”
礼服？
艾瑞斯望着他，“你想换一换这身衣服了？”
“总要重新做一件，哪怕是坐在位子上也要穿得符合圣诞舞会的样子。”
“什么圣诞舞会，”她指着街对面，“那家怎么样？用餐的人似乎很多，一定很好吃。”
这个人满心都是吃。
当菜都上齐之后斯内普不死心地接着说：“如果你还没有准备，一会吃完晚餐我可以陪你去那家店铺里看看。”
“到底是什么晚宴？你一直提起它。”
“你不知道吗？”他装作无意，“下个月的圣诞节要在霍格沃兹举办舞会，不仅是学生，连所有教师，和其他三所学校的人都会参加。”
对面的人才终于停住了。
艾瑞斯疑惑地说：“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霍格沃兹的职员了，怎么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她放下叉子凑上来，“快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必须要准备礼裙吗？”
“你应该有一件。”
斯内普把消息都告诉她，也解释了舞会的规则。勇士们当领舞，而其他人也自由选择舞伴。
“舞伴？”她抬起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斯内普也沉默下来，尴尬地喝了一口水。
邀约她，让她在接触到其他人之前把人先抢下来！
明明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平时刀剑一样的嘴在这种时候就张不开了——他恼怒地放下水杯，不明白自己还在喝个什么劲。
“你怎么了？”好像突然很生气？
他站起来，把人带出餐厅。既然这张嘴张不开，就直接行动吧。带她走进那家长袍店，不由分说地塞到店员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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