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老夫其实已经替你考虑过了。不过，东西是你的，换不换当然得你来决定。”张天寻将手帕放进怀里，点燃了蜡烛，“你可知道那块小石头究竟是什么宝物？”
“晚辈正要请前辈指点。”
“唉！不知是你本来就不知道呢，还是你连这些都给忘了。你这失忆也很奇特……”
张天寻皱着眉，出了一会神。“那块小石头，是一种品质极好的火晶石。火晶石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宝物了，但大多数火晶石，都不能当储功石用。可是火晶石中的极品，偏偏也是储功石的极品。你的那块，是极品中的极品。”
“储功石？那又是什么宝物？”龙洋问。
“储功石，顾名思义，它是用来储备功力的。不论是修者，还是武者，其一身功力，都储存在其丹田之中。但一个人，不论其修为有多深，丹田的容量总有个限度。那丹田无法容纳的功力，便只好利用储功石来储存了，所以储功石又被称为外丹田，又因为它是一种石头，所以还有人将其称为玉丹……”张天寻说完这些话，看着龙洋，“我这样讲，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明白？”
龙洋点点头。“晚辈明白了个大概。请问，晚辈的那块火晶石，它是否罕见呢？”
“极为罕见！”张天寻正色说，“我方才已经说了，它是极品中的极品。我之前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宝物。不夸张的说，它不仅超出了我的见识，也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此说来，它是可以作为相认的信物了，不能用它来换手帕。龙洋想。可是他实在太想要那方手帕了。他一面想，一面听着张天寻说。
“那方手帕，虽然说也是珍贵无比。但在四大家中，那样的东西并非罕见。而你的那块火晶石，我敢说在四大家中也不多见。”
这话连林原都听懂了。他急忙说：“怎么样？我就说手帕没有那块石头值钱。快把它还给龙洋。”
“确实如此。”张天寻说，“单论价值，这块手帕比不上那块火晶石。我用它换手帕，其实是另有两层考虑。”
林原想插话，龙洋急忙止住了他，对张天寻说：“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这其一，你也说了，那个火晶石，可能是个信物，这样的东西，你的亲友能凭着它认出你，你的敌人也能凭着它认出你。你如今失忆了，自然无法分辨谁是亲友，谁是敌人，要是有敌人凭着那块火晶石发现了你，而你又浑然不觉，那样岂不是危险万分？再者，那火晶石，只要是个修者便能够认出它是奇宝，难免有贪心的人会出手抢夺。那块手帕却不然，寻常修者未必能够认出它来，能够认出的人，会把你当成四大家的人，也会躲着你走。”
“前辈说的有理。”龙洋说。他拿起酒坛子，要给张天寻倒酒。
“啊。说好要请你喝酒的，我倒给忘了。”张天寻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那坛子酒。
他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老夫的第二点考虑是，那方手帕，也许能够帮助你想起往事。”
“这……”龙洋依旧有些犹豫。
张天寻又说：“老夫向你保证。将来你一旦想起了往事，就用手帕再换回那块火晶石，如何？”
龙洋叹道：“前辈，就依你。只是前辈处处替晚辈考虑周详，晚辈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张天寻正色说：“我不要你的报答。只是有一点，将来你一旦记起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龙洋呆了一下。这张天寻，果然还是对他有图谋。他怔怔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答应。
张天寻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打听你的私事。我只想知道两点。这第一点就是，老夫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战神的传人。”
“战神？就是你所说的那位比四大家还厉害的人物吗？”
“没错。他也是老夫最为尊敬的一位人物。他虽然来历奇特，好像是凭空出世。但老夫知道，他一定是那边过来的。”
“那边是哪边？”
“那边远在天门之外，它是修者的故土，是另一个星球，据说那里有两个月亮，所以又叫做双月星。”张天寻眼中光芒闪烁，脸上现出悠悠向往的神情。
“扯犊子。你真会吹牛。”林原哈哈大笑起来。
龙洋也感到实在难以相信，不过他知道张天寻绝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你既然已经失忆了，定会觉得这些话荒唐无稽。”张天寻对龙洋说，“但老夫绝不会骗你。我曾听你唱这里的儿歌，道是‘此世间，彼世外，两界之间有天门’，歌中的天门，就是通往双月星的转移阵。老夫一生的心愿，就是要到双月星去，所以，老夫的第二点要求就是，就算你不是战神的传人，也希望你能够告诉我关于天门的真相。”
“这两点，晚辈都答应了。怕就怕，晚辈纵然记起往事，也不知道关于天门的事情。”
“那样的话，你就不欠我什么了。那时只要你讲一声，我依然会替你拿回那块火晶石。”
“多谢前辈。”龙洋心中感动，“前辈请放心，晚辈一旦想起，就会告诉前辈。”
张天寻却正色说道：“方才老夫要发誓保密，是你出于礼貌，劝住了老夫。不过，这件事关乎老夫毕生的心愿，老夫没法那样大度，还希望你能发个誓。”
龙洋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右手放在左胸前，说：“我发誓，一旦我想起自己是不是战神的传人，想起关于天门的秘密，我就告诉张天寻老前辈。如违誓言，让我的灵魂被烈火焚烧，永世不得安宁。”
“行啦。行啦。”张天寻笑了起来，“你这发誓的姿势，和你的誓言，很像是西陆国来的洋人。”
“是洋里洋气的。”林原也笑了起来。
龙洋也笑了。“不知是怎么回事，晚辈一听要发誓，就这样做了。”
“说了半天话，菜都凉了。喝酒，喝酒。”张天寻笑着说。
龙洋见张天寻一直没有举筷子，劝道：“前辈，你也吃点。”
“你们吃吧。我成天不活动，吃下东西不消化，会烂在肚子里。”
“你喝酒就能消化？”林原问。
“嗯，那是自然。酒是纯阳之物，化气通经，最好消化。”
“这话对我胃口。”林原点了点头，又端起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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