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极为深刻立体的五官便放大在眼前，距离近的如同耳鬓厮磨，鸳鸯交颈。
宋时予心跳倏地漏掉一拍，其余话也断在喉里。
车内光线晦暗，只有不时车外霓虹灯闪入蓝调时分的夜，淋漓在男人眉间发丝，又缓缓跳动映在双方眼睫。
好近。
车外广场人声鼎沸，欢呼声，相机截取声不断，震的心头开始怦怦跳动。
——10秒倒数开始了。
无数鲜红爱心气球被人牵至上空。
——5秒。
刚t过得舌尖无端有些发麻，仿佛拢了一团热气，宋时予咽了咽空气，舌苔抵住上颚轻轻磨动，想要减少这种无法言喻的搔痒。
——3秒
所有人开始大喊。
伽闻目光很深，闻着扑入鼻端的恬淡茉莉花香，手指很轻摩挲了下胎记，最后在Beta吞咽喉结中，抻住他后颈吻了下去。
——1
远处相机咔嚓声此起彼伏，3D大屏跳转秒钟线条。
新年。
“唔...”宋时予瞪大眼，在漫天欢呼和尖叫中，他被吻入一捧茉莉花盛开的怀中。
很绵密的吻，轻柔，绵长，没有往日极重的掠夺，像是玉龙雪山上的温雪，化在了郁热的亚带，白色浪花缠绵潺潺留至心头。
海风，燥热，美好的让怀中人心跳灵魂都失神，不自主跟随脚步，迎合节奏，化在这缕缱绻迢迢的热浪中。
没等他换气，外头烟火如同一颗耀眼的流星，呼啸着冲向天空，在寂静的夜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弧线。
紫色烟花一簇簇绚烂绽放，束束带着凡人最虔诚的祈愿，炸开在夜幕中。
宋时予出神盯着，烟花透过玻璃车窗，亲吻在他唇瓣，鼻梁，眼睛。
染上旖旎色彩。
他笑着带上眼底绚烂光晕，喃喃转回看向男人：“哥哥，新年快...”
话才绕在唇齿，一圈冰凉的物体便抵在他中指指尖。
他被凉的一激，低头看去。
在发现是何物后，怔住。
眼底震颤，喉底只能发出很轻抽气声：“伽闻。”
“你爱我吗，宋时予。”伽闻牵住他手，拂上指骨，认真问。
“不是，不是说还有十一天，今天才八十九天，我...我还有好多情书没写，还有今天的...”他口中满是手足无措的颤动，说着又要去口袋里掏出情书。
话都开始打结。
“今天，还有今天的...”
太乱了，灵魂在一刻逃离，大口呼吸，只剩下肉身残喘。
不知是玻璃窗映射的雾气还是远处山峦雨后弥散的云雾。
他的瞳孔弥漫上一层波光水雾，剔透，惹人怜。
这时他才恍然，原来承诺是。
——等这次跨年之后伽同学就会让宋同学成为他的男朋友。
他的无心之言，随口之语，他却放在了心上。
原来，那句嗯，是应答。
是打破规则，是退步。
男人打断他，扣住他翻找的手，牵住五指，只继续问那几个字。
“你爱我吗，宋时予。”
“就像你说的不管是感性，理性，还是基因本能，都杀不死爱，哪怕是女娲炼石补天的那道天裂，也一样。”
“伽...伽闻，应该，应该我来的。”宋时予呼吸开始变快，哽着嗓子。
山峦经过长久的积攒开始下一场经年难寻的雨。
突如其来，如倾如注，以液体的方式夺眶而出。
“别哭。”伽闻拇指抹去他眼尾快盛不住得水汽：“告诉我答案，我只要听答案。”
半询问半迫令的询问，让宋时予大脑跟电过一圈似的，骨血沸腾。
许是自愿放纵，又或许是被剥夺理智的这一分感性。
他拼命点头，吸着鼻腔，低下头又抬起：“爱...我爱你，我爱你，伽闻，我爱你，爱。”
“一辈子吗？”
宋时予塌陷肩膀：“嗯，一辈子，一辈子都爱你。”
“在神面前起誓？”
“愿意，我愿意在神面前起誓，用后半辈子所有时间，一辈子都爱你。”宋时予只知道哽咽开口。
脑子像被凿开三魂七魄，只剩一缕本相肉身。
伽闻总是漆黑无墨的眉眼，扬起很浅笑意，将人搂入怀中，轻轻吻了吻他眉心。
声线充斥满足和疯狂笑意。
“神听到了。”
他牵起宋时予的手，将定制好的定位器戒指一点点推入中指。
直至完全融在一块，嵌入骨肉。
瞬间银色圈纹便绞住皮肉往五脏六腑心尖游走，化成一股无形无踪丝线
勒住怀中人四肢，呼吸，自由，用刺激的诱饵，将他终身困囿在名为贪婪情爱的笼中。
他将还在抽噎的人搂紧，一字一句珍重许下承诺。
“我也爱你，不论是这辈子，下辈子，还是永世轮回我都爱你，所以你再也逃不掉了，宋时予。”
说完扣住对方指缝，五指阑合，再度吻了下去。
神也堕入过阿鼻地狱沾染满身血腥，但神愿意为了他的爱人，装敛慈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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