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腾起时，陆哲晏的脸又挤进镜面：“调料包别放完！会咸...“
老五已经呼噜吞下半口面，油花沾在络腮胡上直颤：“神了！这面竟有肉味！“
姜云霜把铜镜扣在面桶上：“再要五百桶！“
“你当我是哆啦A梦啊！“陆哲晏哀嚎着往登山包里塞泡面，“便利店大妈以为我在搞末日储备...“
暮色漫进后院时，三十桶泡面摞成了宝塔。老五摸着桶身上的卡通牛标志：“这西域符文...“
“此乃天竺密宗的增福咒。“姜云霜面不改色地扯谎，“用朱砂描一遍，能保商路平安。“
陆哲晏从镜子里探出半张脸：“姑奶奶，方便面要过期的...“
“闭嘴！“姜云霜用抹布盖住镜子，“五爷，奶茶粉装在竹筒里，配上这金符桶...“她突然扯开泡面盖，“您看，此处可塞进奶疙瘩。“
老五的独眼在烛火下闪着精光：“给老子来八百套！“他忽然压低声音，“四哥说突厥可汗最爱这些稀奇物...“
铜镜突然在筐底震动起来。陆哲晏气急败坏的脸挤满镜面：“姜云霜！你把我传面桶里了！“
姜云霜面不改色地把镜子塞给老五：“附赠的通灵宝镜，能见千里之外。“她凑近低语，“就说...是萨满教的圣物。“
当驼队启程的铃声响彻街巷时，陆哲晏的骂声还萦绕在铜镜里。姜云霜抚摸着泡面桶上的卡通牛，突然笑出声——那牛角纹路，竟与姜家族徽有七分相似。
房陵城西市街角，姜云霜踮脚清点着堆满偏房的货物。铜镜那头陆哲晏抹了把汗：“自热火锅按你说的换成素油汤底了，火腿肠外包装全撕了，绝对看不出问题。“
“算你机灵。“姜云霜指尖划过印着梅花的油纸包，忽然捏住铜镜：“等等！奶茶粉怎么有蜜桃味？“
陆哲晏在21世纪出租房笑得打跌：“大小姐，古代人没喝过香精才觉得新鲜呢。昨天我尝过了，齁甜！正适合当葡萄糖水卖。“
日头爬上屋檐时，姜云霜拎着竹篮踏进食肆。正啃酱肉包的老五眼睛发亮：“姜掌柜带着什么稀罕物？“
“五爷尝尝这个。“她掏出青瓷碗冲泡奶茶，热气裹着甜香弥漫开来。老五咕咚灌下半碗，胡子沾着白沫：“比马奶酒还润喉！“
姜云霜趁机拍开竹篮：“这种能存放三个月，热水一冲就能喝。还有这个——“她举起红漆木桶装的泡面，“用滚水焖半刻钟，浇上肉酱就是热汤面。“
“神了！“老五捏碎面饼渣塞进嘴里，“咱们走镖的要是带上这个...“他突然压低声音，“三百包奶茶粉我都要了，价钱好说。“
“五爷爽快！“姜云霜从柜台底下拖出麻袋，“这些杯装奶茶和桶装面算添头，您帮着在走商里传个话...“她故意把自热火锅露了个角。
老五猛地拍桌：“姜丫头别藏了！上回你给王寡妇的自热米饭，我那婆娘闻着香味追了三条街。“他掏出银票拍在桌上，“先来五十份，要那个红油汤底的！“
铜镜在怀里突然发烫，姜云霜借口取货溜到后院。陆哲晏的脸挤满镜面：“成了？我刚查到古代镖局最缺维生素，下批货加两箱黄桃罐头？“
“别贫！“姜云霜压着嘴角笑纹，“蜜桃味奶茶再发三百包，要印'西域贡品'的红封皮。“她忽然听见前堂碗碟响动，“老五掀我货箱呢，回头说！“
老五正举着火腿肠端详：“这肉条看着像腊肠，摸着倒像鱼糕？“
“这叫...西域风干肉。“姜云霜面不改色扯开包装，“五爷尝尝？“
“咔嚓“咬断半截的老五瞪大眼：“咸香弹牙！姜丫头，下月漠北商队要来，你这有多少存货我包圆了！“
斜阳染红门帘时，姜云霜摸着鼓起来的荷包轻笑。铜镜突然从袖口滑落，陆哲晏嚼着泡面含糊喊：“别忘了提醒他自热包要远离明火！“
“早说了！“她弹了下镜面，“倒是你，找家靠谱的网店...“
“放心！我找到家能定制油纸包装的，给你印'房陵姜记'烫金字样。“陆哲晏突然凑近镜头，“刚老五说漠北商队？那可是活广告啊！“
姜云霜望着院角堆成小山的银票，忽然把铜镜扣在货箱上。前堂传来老五中气十足的喊声：“姜丫头！北边的大掌柜托我问，有没有能存放半年的肉食？“
房陵城东市食肆里，老五捏着红漆木桶翻来覆去地瞧：“这画着金鲤鱼的红漆桶倒是喜庆，里头装的什么宝贝？“
姜云霜“咔“地撕开油纸封口，浓郁的酱香顿时飘出来：“这叫方便面，您看好了——“她指尖灵巧地挑开三个油纸包，“这包是面饼，这包是酱料，这包是干菜碎。“
老五凑近闻了闻酱料包，浓眉高高扬起：“比我家婆娘炖了三天的肉汤还香！“
“您往这儿瞧。“姜云霜拎来铜壶，滚水冲进木桶时蒸起白雾。老五盯着在热汤里舒展开的面饼，喉头动了动：“要等多久？“
“焖三分之一刻钟。“姜云霜变戏法似的摸出颗油纸包着的卤蛋，剥开时琥珀色的纹路泛着油光，“给您加个彩头。“
老五鼻子抽动着凑近：“这蛋怎么比茶叶蛋还香？“
“西域秘制卤料，泡了三天三夜呢。“姜云霜故意把蛋掰成两半，蛋黄流心的刹那，老五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铜壶滴漏到第五格时，老五已经换了三个坐姿。姜云霜憋着笑揭开木盖，红油汤里浮着翠绿的葱花，老五抄起竹筷就要捞。
“烫！“姜云霜话音未落，老五已经嗦着面条“嘶哈“吸气，额角热汗直流：“这面怎的这般筋道？比手擀面还弹牙！“
姜云霜把卤蛋按进汤里：“您尝尝这个。“
老五咬开蛋黄的瞬间眼睛发亮，三口两口吞了整颗蛋，汤底都喝得见了光：“姜丫头，这面怎么卖？“
“红漆桶装的二十文，青竹筒装的十五文。“姜云霜晃了晃腰间荷包，“买十桶送卤蛋两颗，买三十桶送自热小火锅——就是上回王婶捧着满街跑的那个。“
老五抹着嘴拍桌子：“先给我来五十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这卤蛋能单买不？我家那口子...“
“十文钱三颗。“姜云霜从篮底掏出油纸包，“五爷要是订满一百桶，我送您二十颗卤蛋当添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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