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原初魔祖所恐惧的，是否是金色生灵之力？”
这番话落下，殿里静得落针可闻。两神齐齐变了脸，诗梓约彻底敛了笑颜。晓云驰则震惊地看着嘉长川，原来还能这么想？
“你是听谁说的原初魔祖。”诗延仪皱着眉。“是不是关行昀那个黑心莲？”
“您不能因为关统领心思多而骂他，更何况这不是他说的。”嘉长川从容不迫，关行昀是对晓云驰说的，又不是对他说，他只是旁听了去而已。“是赵钰潇长老。”
这倒也谈不上是假话，毕竟赵钰潇真的提了这么一句，他想。为了保住关行昀的晚节，只好对不住赵钰潇了。
“哦，是他啊。”诗延仪没那么紧张了。“不是关行昀就行。你两个千万留心，不是我诽谤他，那家伙从天下星的治世活到现在，早该登神了，却始终不肯接受引渡，不知在想什么。”
正喝第二杯茶的晓云驰，差点把茶喷出来。关行昀看着就二十多岁，竟已有如此高龄了吗？他从前在外时，到底都结交了些什么人啊！
嘉长川也深感震撼，他知道关行昀颇有时间沉淀，却不曾想竟如此有沉淀。
而关行昀对外公开的年纪，也就千余岁——高阶异能者活一万年都是常事，这千岁的年纪，听着实在算不得什么。
“你俩不用这么震惊，以后慢慢就习惯了。”诗延仪挥挥手。“不过，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只见过他一次，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那唯一的一次，正是在沐雨星。”她的神情骤然变得悲戚。“至于后来的诸神之战……我没能参与。”
“从前，我为了还夜神的恩情，曾在他座下办事洒扫。诸神之战降临前，向来喜闹的他，突然对我和晓雨霆在他宫里大声说话感到不满，捉着我们丢出了云英星系。”
“次日，我们收到琉璃君的召神令，即刻启程返回，却因为距离过远没能赶上。”
“当我们赶到时，大战早已彻底落幕。魔境神赫莉谛妮神陨，变成了赤乌山。司武神庄逍遥神魂受创，陷入沉睡。就连琉璃君也未能幸免……化身寸寸崩碎，化为星辰。”
“有许多神明，失踪在了这场神战中……无论是正神，还是魔神。我们完全找不到他们，无论用什么方法。”
“战后搜索进行到第三天，海渊神青瑚光告诉我们，失踪的神明，全部被原初魔祖封印，压在云英界海里。这其中，也包括昼神和夜神……”
她说不下去了，低着头陷入低迷。
“我们试图解开封印，却无果。”晓雨霆沉沉叹息一声，接上诗延仪的未尽之语。“智慧神试了很多办法，无一奏效。就连不被寻常法则限制的时神，也束手无策。”
“时神甚至告知众神，原初魔祖与他，同属法则。若要覆灭原初魔祖，只能放弃一切，成为与原初魔祖相对的法则。”
“后来，有一位神真的抛弃神躯，成了法则。然而，他并没成为与原初魔祖相对的法则，而是成了新的灵山主。再后来，神愿星的圣子，说了那个人尽皆知的预言——”
“只有神力纯净无染的灵山之主，方能消解众生之怨。”晓云驰接上他的话。“祂将诞生于云英，以被神诅咒的身躯，净化世间一切怨怼、仇恨、恼怒。祂会成为众神之神，灵魂至高无上。”
他说完这些，想了想，问：“什么是灵山？”
“神所说的‘灵山’，就是我们所在的大星系。”晓雨霆为他解惑。“大星系之实相，乃双峰巨山。山有神灵，灵育万物，故称‘灵山’。”
“灵山是由法则神创生的吗？”
“是。”晓雨霆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琉璃君是什么法则？”晓云驰追问。
晓雨霆一下子被问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结束神游，道：“她是慈悯神。”
听起来不像是战力高强的样子，晓云驰想。这种法则，更适合‘庇佑’。
殿内再一次安静下来。三人两神，齐齐失了语言能力，不知怎么继续话题。
“哎，算了，算了。”诗延仪逐渐平复心情，扬起了笑容。“管他呢，又不是他本体杀回来了。你们刚才说，金色生灵之力？”
“是的，它能彻底净化被污染的异能者。”晓云驰说。“我试过，确有奇效。”
“还能有办法就好。”诗延仪松了口气。“原初魔祖……呵。你们不会想面对他的本体的，那是世上最恐怖的对手。”
诗梓约瞧着她神情，端起茶杯，叫了门外的侍女进来。“青音，送两位神殿下去休息。”
她又看向晓云驰，向他点点头，随即叫着嘉长川道：“我儿，你先陪着晓云驰殿下，在云锋城到处走走。你师祖给你带的特产，我会放到明相殿，你回去就能看到。”
“等等。”诗延仪打断了她的话，伸手入袖，掏出一方云白玉玺，放进晓云驰手里。“这是晓氏皇族祖传之物，我今代故人将它交还。若你日后尚能返回沐雨星，就把它一并送去给你父皇，让他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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