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帽儿胡同。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陪淮茹上个厕所。”
贾东升和父母在十字路口分开走。
去厕所的时候，隐约看到墙角蹲着一个人。
贾东升当时也没在意，等他从厕所出来，那人还在。
贾东升上前查看，发现是一个老太太。
“您没事儿吧？”
老太太身上脏兮兮的，头发特别长，根本看不清脸。
贾东升喊了两声，对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把手放在老太太的颈动脉上，贾东升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老太太没有脉搏了，而是他摸到了一个熟悉的疤痕。
贾东升撩开老太太的头发，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
他亲眼看到疤痕的一瞬间，连呼吸都变急促了。
贾东升半跪在地上，双手颤抖撩起挡住老太太脸颊的头发。
“姥姥？”
贾东升被老太太那张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东升哥你怎么了？”
秦淮茹听到动静从厕所里出来了。
“这人谁呀？”
“东升哥！东升哥！”
“啊？哎！”
贾东升回过神来，背起老太太往家走。
刚走几步转身赶往卫生站，一边走一边吩咐秦淮茹。
“你回家让爸妈马上去卫生站！”
“哎~”
秦淮茹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贾东升背着老太太一路小跑赶到卫生站。
一刻钟后，
医生正给老太太检查身体的时候，秦淮茹和贾卫华夫妇来了。
“东升你……”
韩秋菊想说你让我们来卫生站干嘛。
话刚出口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
此时的老太太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长发散落两旁。
布满皱纹的脸颊干瘦煞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当韩秋菊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她整个人都愣了。
这不是她五年前去世的娘吗？
“娘！娘！娘！”
韩秋菊一下子扑到老太太身上。
一旁的贾卫华看到这张脸，整个人都傻了。
五年前，是他亲眼看着岳母下葬的。
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难道只是一个长相很像岳母的老太太么？
不可能啊！
他儿子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
儿子不会认错他姥姥的！
就算儿子认错人了，他媳妇也不会认错人的！
哪有闺女不认识自己亲娘的。
贾卫华一向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像他如此沉稳的人，此时也难免心乱如麻。
实在是这件事太离奇了。
贾东升提醒母亲，“妈，先让医生给姥姥检查身体。”
“有话等医生做完检查再说。”
医生继续给老太太检查身体，贾东升陪妈妈站在一旁。
简单讲述自己是如何发现老太太的。
然后说起老太太脖子上的疤痕，她的疤痕和贾东升的姥姥脖子上的疤痕一样。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老太太就是五年前去世的贾东升的姥姥。
过了十几分钟，医生给老太太做完全身检查。
除了营养不良并无大碍。
昏迷不醒是被饿晕了。
老太太身上的衣服特别脏，头发也太长了。
先让医生给老太太打点滴恢复体力，然后带她去澡堂子洗洗。
洗完澡理个发，换一身干净衣服，回到卫生站继续打点滴。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贾东升让父母和秦淮茹回家休息，他在卫生站陪姥姥。
他们现在几乎能确定这位老太太就是贾东升的姥姥。
想要百分之百确认，需要等明天再做验证。
他父母准备明早去姥姥的墓地看看。
起初韩秋菊不想走，她想留下陪老娘。
贾东升示意媳妇带母亲回家休息，母亲非常听儿媳妇的话。
这一晚，贾东升一直坐在病床边，守着死而复生的姥姥。
他一直抓着姥姥的手，频频打量姥姥脖子上的疤痕。
那是他小时候，不小心点着了柴火堆，并被困在火里那次。
姥姥为了救他留下的疤痕。
贾东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姥姥奋不顾身冲进火海那一幕。
本以为子欲养而亲不待，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他。
给了他好好孝顺姥姥的机会。
“您把我养大，我给您养老！”
贾东升一边给姥姥掖被角，轻声呢喃道。
……
翌日清晨，贾东升用温水打湿毛巾，给姥姥擦一擦脸。
记得小时候姥姥就是这样给他洗脸的。
“你……你谁啊？”
老太太缓缓睁眼，一脸迷茫看着贾东升。
“姥姥我是东升啊？”
“姥姥您别吓我啊，我是您最疼爱的外孙贾东升啊。”
贾东升握住姥姥的手，老太太想要挣脱，试了两次没能成功。
只能任由贾东升握住她的手。
“贾东升？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
“我有个外孙也叫贾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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