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梦自嘲式地笑两声，背靠在椅子上，轻敲着桌面，看着气急败坏的舒娜娜。
她冷静了下来，一只手放进包里面，确认录音笔是否完全打开。
“舒娜娜。”如梦平静地叫一声， “我只是想不通，我母亲对你不薄，为什么？你要骗她！”
舒娜娜以为如梦要向以前一样， 跳起脚来抓住她，和她撕打。
见如梦平静下来，她有一丝疑惑。
“怎么？你承认你妈是蠢了？”舒娜娜挑衅地盯着如梦，想把如梦看透，为什么今天的表现和以往不一样。
如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以提醒自己要稳住，这个时候正是她取证的时候，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
她表现镇定地轻笑了一声，“我妈的蠢，不过是因为你掩饰得太好，她识人不清，算是她给自己的人生缴的学费。”
“只是，你为什么要骗我母亲，她一生为人单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她哪一点对不起你！”
“哈哈！”舒娜娜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如梦道，“良心？是什么东西？能吃得饱吗？能买名贵的包吗？”
她笑得眼泪从眼眶得溢出来，脸上的表情因为笑而变得扭曲。
“你妈那是对我好？屁！她那是显摆、是炫耀，你妈那纯是在我面前显摆，觉得我舒娜娜嫁的老公不如她； 我的生意不如你们梦霞，我的衣服没有她的名贵；就连我家的房子，都没有你们装修得好。”
“你就因为这些？”如梦不敢相信。
“怎么，不可以吗？我承认，我是嫁得不如她好！我没有她那么好的命，天天像个女王一样，被你父亲那个蠢货，做牛做马地给供着。”
舒娜娜越说越激动。
“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我哪一点比她差，要长相有长相，要有头脑有头脑； 家里家外，我样样比胡丽霞能干； 她却什么都可以不做，可以不会，就是因为嫁了个好男人，一天到晚把她给供着，她就可以享受着食衣无忧地生活，而且还天天在我面前来炫耀。”
如梦不同意舒娜娜的看法，纠正道。
“我妈她那不是炫耀，她只是因为信任你，和你是闺蜜，想把她的快乐分享给你而已。”
“屁，信任，分享，老娘每天因为生意不好，急得都快要上吊了，她跑来给老娘分享说她今天又看中了专卖店的那件衣服，明天又来给老娘分享说她又买了什么珠宝； 后天又来给老娘说她老公忙着接大单，都不会忘记打电话回来，嘱咐她记得吃饭。”
看着舒娜娜那张因为嫉妒而变得狰狞的脸，让如梦心中大受震撼。
原来嫉妒会让人变得如此的疯狂和面目全非。
在母亲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在她眼里却变得如此的居心不良。
“老娘每天如坐针毡，你妈却每天人前人后晒自己如何幸福！还说是好朋友，好闺蜜，有她这样当的。看着我快要跳进火坑里了，连一次主动都没有提过，来帮老娘一把。”
“我母亲不是给你借了二十万吗？”
“哈哈，二十万，可真大方啊！你们梦霞，每天进帐都是几万元，一个月都是一、二百万； 二十万能做什么？那是打发叫花子吗？”
“你看到的是营业额，梦霞是需要成本的。”
“成本？骗其他人还可能，想骗老娘，休想。梦霞的面包，老娘太清楚，一坨小小的面团，连5毛钱都要不了，烤好了，就卖三元一个，这不是暴利吗？”
舒娜娜说起来，似乎比自己还精通。
如梦不想和她扯得太远，懒得给她去算成本，这些都无关紧要。
她冷冷道，“就因为这些，你就嫉恨我母亲，然后设计来骗我母亲？”
“诶，话可不这么说，我差钱可是真是的，我的生意不好，没有资金投入，只有关店； ”
舒娜娜辩解道，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还不忘往门口看一眼。
似乎期盼着门口快一点来人。
如梦把她这些小动作都捕捉在眼里，她知道，舒娜娜定是在等曾轶的人。
上次同样在这个茶厅，舒娜娜和江三商量，要将自己抓住，重蹈覆辙 。
只是这次，她打错了算盘。
她应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主动找曾轶合作，她拼着一分钱不要，甚至倒贴钱，都要将这个恶毒的女人送进去。
如梦抿了抿唇，端起茶杯，喝一口，望一眼门口。
曾轶的人，早就在附近了。
只是她提前与他们约定了，必须等到她给信号，才能出来。
如梦嘴然露出一丝讥讽，继续追问。
“因为你生意不好，所以就和人合谋，骗我母亲去为你贷款？款贷下来以后，你拿着款子就走人，把我母亲丢下来去替你还债？”
“钱，什么钱？在东城的时候不是还给你了吗？”
舒娜娜很不情愿地提起钱的事情。
“那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呢？你一方面标榜，字是我们签的； 没有人按着我母亲签； 但我母亲签了字，为什么你去拿钱？我这不是卷款逃跑吗？”
如梦借势将最关键的说出来，她倾斜着身子，平时柔软的长发，根根坚起，像一根根钢丝像要扎进舒娜娜的脖子里。
“我，我没有拿钱。就是拿了，我也只是拿了一半，其他的，可不在我这里。”
舒娜娜被如梦追问得有些语无伦次。
“果然，你们是合谋！”如梦紧追不放，“你这犯法，难道你不知道吗？”
舒娜娜朝着如梦诡异的一笑，猩红指甲敲拍在桌面："犯法，你有什么证据？协议上可是写得一清二楚，是你妈那个糊涂虫自己把钱送到我手里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况且，我现在生意倒闭，根本没有偿还的能力，当然就得胡丽霞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自己来还了。”
“你在撒谎，你没有钱，为什么在青市购买了房子？”
“呵呵，看来你这个丫头还不简单啊！你居然调查老娘。”
舒娜娜慌乱地后退两步，差一点将撞倒椅子，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响。
随后传来她洋洋得意带着一丝挣扎地声音：
“好啊，你以为你去调查，老娘就怕你不成； 你呀！太嫩了！老娘明告诉你，要想扳倒我，可以； 不过，你得先把曾轶扳倒，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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