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姜大成举报了，以他埋在姜家里的东西，那么姜家的命运只剩下被拉去农场改造。
周晟找了个地方进了空间，他的伤口有些裂开了。
再次给伤口上了药之后，周晟又来到了胡同路三街九巷12号。
他要借用一个身份下乡。
而上次遇到的那个卷毛的朋友周子目就是住在这。
周晟敲了几下门，门内很快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女声，“谁啊？”
“找周子目的。”
脚步声慢慢地远离，又有脚步声靠近，门豁然被打开，周子目清冷的面容尽是愁苦，他看着眼前的人。
他并不认识。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这时一道瘦小一点的身影跑了过来，小孩大概只有6、7岁，他抱着周子目的腿，怯弱地看向门口的人。
“子耀，乖，回屋去。”
小孩不愿意，他知道哥哥明天就要离开家了，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这么小，他都找不到哥哥。
小孩的手抱的更紧了。
周子目看着弟弟有些难受，他走了弟弟该怎么办。
他继母生的儿子又是霸道的性子，他在家都敢趁自己不在家欺负自己弟弟，他简直不敢想他下乡之后子耀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这时院子里走过一个妇人，看到那兄弟俩，嗤笑一声，然后摇曳着身姿进了屋子。
屋内是一家三口温馨的生活，屋外是兄弟俩的痛苦。
周晟目光从他们的身上移开。
已经清楚了这两人的情况，一对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的可怜兄弟。
周晟压低声音道：“我可以让你不用下乡。”
“但是你的身份就必须让给那个人，那个人替你下乡，在封县你都不能用自己的身份。”
“你可愿意？”
周子目失声道：“真的。”
声音大的吓到了小孩，他怯懦的喊了声：“哥哥。”
周子目回过神，他掐着拳头，放轻了声音，小声的再次询问，语气有些着急，“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
“没有身份就没有，我可以带着我弟弟去别的地方生活。”
看到对方点头，周子目脸上瞬间焕发光彩，像是把瓷器的灰尘擦去，露出里面的光滑的玉质。
紧接着周子目又警惕的询问，“前辈，真的不需要我再做些什么？”
“钱呢？票呢？”
流·周晟·浪汉摇头，“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你明天跟着那些集合的人一起离开，不要再逗留在封县了。”
周子目保证：“前辈放心，我知道的。”
等那些人下乡之后，自己也是下乡的一员，当然得赶紧离开了，而且他还要把弟弟带走。
周晟看时间已经不晚了，道：“明天你不用去集合点，你直接离开就行。”
说完，周晟便离开了。
周子目看向周子耀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弟弟的头，不管这个人借他的名头下乡要做什么，反正他是不用下乡了。
不用下乡，就不用担心弟弟会被磋磨没了命，对他来说就是好事。
周子耀只感觉到哥哥心情变好了，他也就搂着他的腿眯起眼笑了起来。
次日清晨。
下乡集合点。
“你们听说了吗？那里被人谋财害命了，还是个要下乡的同志。”
“人都被砍成了十几块。”
“真的吗？真的吗？这么恐怖。那些人真是坏死了，公安赶快抓这些杀人犯。”
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黄色小碎花上衣的女孩不敢置信，且热切希望公安快点抓人，太危险了。
她隔壁的男同志道：“是真的，现场还有被砍的到处飞的碎块呢，血流了一地。”
麻花辫女孩很感性，她听的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同志，真是太惨了。”
离他们不远处，同样在讨论这件事，那些杀人犯将人在来集合点的路上把人砍了。
许多人都被迫的看到了。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蹙着眉头来到集合点，他高声道：“安静！”
他后面守了十几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铁棍，防止那些人突然反悔下乡。
工作人员规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再次高声道：“现在我开始读名字，读到名字的人要喊到。”
“明白了没有！”
底下拖拖拉拉的传来“明白”的声音。
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张大红？”
“到！”
“程小西？”
“到！”
......
“王明明？”
“到！”
“周晟？”
工作人员停顿了一下都没有听到下面回答，他面色不耐以为是人故意不回答，他再次大声道：“周晟！周晟！”
最后工作人员又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这时，下面开始有人议论，“这会不会？”说的人用手指了指那边。
好像一下子议论开了一样。
“这也太惨了！”
“是啊，我都看到路边放着要下乡的物资。”
“唉，那些杀千刀的。我们下乡的人有什么值得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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