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婉心中一沉，又问道：“你还记得从前和寒霜银霜在一起的日子吗？”
含光皱眉：“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树下有个女子在练剑……”
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许静婉忙道：“不要用力想了。你会慢慢想起的。我猜，那一定是段很美好的时光。”
含光茫然的看着夫人。难道那个练剑的女子就是寒霜？
“含光，莲花何时给你的荷包？”
含光道：“年前她来将军府的时候。”
“你新年为什么没有佩戴啊？”
含光不好意思的抿抿唇：“那时没想起来要佩戴。”
许静婉忽然觉得很心累。
这小子脑子显然还没痊愈，想事情还是一根筋，所以总是问一句答半句的。在他这儿，武将风格也没用了。
深吸口气，她只能继续问：“前日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了？”
“……前日我见路上有女子买荷包，说是端午节送给他哥哥的。我就想起了我的荷包。”含光忽然笑了：“我也有妹妹，还有爷爷。。”
许静婉被突转的画风弄蒙了：“妹妹？……你说莲花是你妹妹？她也叫你哥哥？”
含光放开抚摸荷包的手，微微皱眉：“是的。她一直都这么叫。”妹妹当然要叫他哥哥了。夫人为什么连这个也要大惊小怪的？
许静婉再度抚额：“含光，我就问你。若是莲花想嫁给你，你可愿意娶她？”
含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道：“夫人……这可不行。她是我妹妹，我怎么能娶她？”
见夫人仍旧盯着他看，连忙又道：“夫人，真的不行。莲花来时与我说，爷爷今年会给她说亲的。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妹。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含光又想了片刻，道：“……妹妹高兴地哭了。爷爷怕我忘了他们，特意让妹妹送我香囊。”
许静婉听明白了，心中五味杂陈。含光摔坏了脑子，什么都不懂，莲花对他却是有意的。但是老人家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想得多，想得细，为孙女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含光，恭喜你，有了爷爷和妹妹。以后你的家人就是咱们将军府的亲戚。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要是有人欺负你妹妹了，夫人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含光谢过夫人。”含光开心笑了，一口大白牙看着很喜庆。
含光的脚步声刚远去，门外就响起蝉衣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夫人，奴婢来服侍您。”许静婉还没喊人，蝉衣先一步走进来，笑嘻嘻道。
“急坏了吧？刚才你们都听到了？”许静婉接过蝉衣换上的热茶，呷了一口笑道。
“小姐，奴婢不明白。含光既然不想娶莲花，为何还收了人家的荷包？”蝉衣问。
许静婉叹口气：“含光还未痊愈。他脑子里还不明白这些，与寒霜的交往也忘记了。看来，他的药还不能停。”
蝉衣和银霜对视一眼，心里都同情起含光来。
“以后你们不要刺激他。与他说话时要多些耐心和包容。”许静婉道：“若是寒霜回来后依旧能接受他，我就给他俩做个红媒。”
银霜嚅嗫半晌道：“是。夫人，是奴婢太着急了。奴婢一会去给含光道歉。”
“嗯。我将方子调整一下，蝉衣继续负责煎药，监督含光每日服药。”
蝉衣刚应声，银霜急道：“小姐，还是让奴婢来吧。就当给奴婢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许静婉笑道：“行。你俩商量着来。”
晚间沈湛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案件的准确消息。
“案件涉及到了北蛮间谍，今日陛下就问了审理情况。婉婉，那人中的还真是落实回。”
许静婉圆睁双目，惊讶道：“那就可以肯定，陛下的毒一定与二皇子有关。”
“嗯。这样有了方向就好查多了。”
“阿湛，你与我讲讲北蛮间谍的事吧。”许静婉拉着沈湛的衣袖央求。
沈湛笑道：“你的话本子都看完了？想把这当话本子听？”
“作为将军夫人，我也关心大梁的安危呀。再说，话本子哪有这个好听。”
沈湛已经被拉着袖子坐了下来。许静婉挽起衣袖，亲自倒了杯君山毛尖递过去：“阿湛，快讲一讲嘛。”
沈湛宠溺一笑，便如说书一样将案件的始末说了一遍。
“萧兄先审了黄掌柜的。这是个不怕死的，什么都没说。审到二楼的几个店小二时才有收获。几个小子经不住恐吓，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还出乎意料的说出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见许静婉一脸疑惑，沈湛继续道：“还是一件一件说吧。”
“北蛮人是巳时左右进的香满楼。一进来便被黄掌柜带进了那间失火的包间。他们在包间里呆了大约两刻钟，黄掌柜便出来，让人送来一壶好茶，才又进了包间。”
“小二还问了掌柜用不用上酒菜。掌柜说不用，客人马上就要离开。一刻钟后，黄掌柜下楼出去了。他们却一直没看到北蛮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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