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乃是川蜀方言。”李华甫解释道:“意思是说好的紧,来得好!我也是几年前,与一川地贩盐的汉子闲谈时,他无意间高兴起来喊了这么一句,竟是与那唐刚猛当年之语气音调甚至是表情完全一致,我这一听一看心里便是一颤,细细问来才知这句话是叫好之意,再想到当年武唐对战后来发生的事情,才知这唐刚猛果不简单,若非刚好对战的是武兴邦,便是天山派剑圣之尊在此,怕是也免不了要着了这唐狗的道啊。”
白不悔听李华甫提及他爹,便也眉头一皱,问道:“李帮主此话怎讲,区区一个唐门狗贼,我爹便不用剑也能收拾了他,又怎会着了他的道!”
“七侠容我细说。”李华甫伸手示意白不悔莫急,往白不悔身边凑了凑问道:“此刻换做是你,避无可避,用左手掌心朝外挡在眼前,是要作甚?”
“正如你说,那唐狗左手戴有金丝手套,便是学我五哥,用手挡剑啊,退一步说,即便当时他没戴那金丝手套,情急之下,人下意识的用手遮挡眼前来剑,也是正常反应,有何不对吗?”白不悔不假思索,将心中所想如实道来。
“可那唐刚猛为何要喊来得好呢?”李华甫又问道。
“便是……”白不悔稍加思索道:“便是说的反话!”
李华甫微微一笑又问道:“江湖对战,给对方叫好,说这等反话也不在少数,只是……七侠,便是你,会在什么时候喊这反话?难道也会在这生死攸关之时喊吗?”
白不悔眉头紧蹙,细下一想,便觉不对,回道:“确不该此时喊好啊,如若是我,自当是信心满满,持必胜之心时才会如此!”
“着啊!”李华甫一拍大腿道:“便是如此,当初武兴邦用手接刀,而其剑已至敌腕,是计算好的保己伤敌之高明招数,只要懂得其理,武功修为到了,便任是何人,都可用得,是好招,是妙招!而那唐门之人行事却是极难用常理度之,他们用的招往往是那阴招,是损招,甚至是同归于尽的浑招,并不是人人可用啊。七侠再想,那唐门之人若是袖口一抬,是要何为?”
“便是要发暗器!”白不悔迅速回道。
“对啊!那唐刚猛手掌掌心朝外,挡在眼前,袖口便是冲向哪里?”李华甫紧跟着问道。
“自然冲向五哥,那便是要发暗器!”白不悔惊呼道。
“正是,这唐刚猛乃是唐门一等一的高手,其刀法不在唐门门主唐刚烈之下,那一招杨穿三叶,刀法用的是何等精妙,怎会突的就像狗一样败逃起来,其意必是要诱敌深入,趁敌不备,突施暗器,败中求胜。而这败中求胜的‘败’,却是用极了心思,若败得假了,以武兴邦之聪慧,又怎得看不出来,便是要等他使出这连续变化之招,再舍掉自己一只左手,那便是败得真真切切,对手无论换做是谁也难以想到这一败竟是假败了。”李华甫对着白不悔细细分析道。
白不悔心中一凛道:“是啊,换做是谁,这个时候也必是心中大喜,定会急进攻杀,力求全胜,完全不会防备敌人此时施以暗器!这抬掌挡剑,看似是迫不得已,其实是早有预谋,以此法做掩护,抬手发射暗器,任谁也难想到,真是阴险至极,防不胜防啊!”
“对!就是这看似迫不得已,其实早有预谋,武兴邦在那一刻便已中计,所以那唐刚猛才会心中狂喜,大声叫好!”李华甫附和着应道。
“这唐门狗贼用的也必是那暴雨梨花针了!”白不悔咬牙切齿的问道。
“对!”李华甫看着白不悔使劲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就是这唐门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针!当时武兴邦之剑尖已抵到了唐刚猛的左掌之上,只听得咔吧一声机关击发的脆响,那点点银针以漫天掩地之势从唐刚猛左袖中飞射而出,我等旁观众人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仍在诧异以剑击掌怎会发出如此声响,你道这武兴邦如何应对?天山五侠真乃神人也啊!”
“便是如何应对?”白不悔听得有些痴了,便急忙问道。
“先喝酒!先喝酒!这嗓子说的都快冒烟了!”李华甫此刻卖了个关子,故意不说,端起酒碗便要与众人痛饮。
“诶呀!李帮主!李大哥!这关键时刻,还喝什么酒啊!”白不悔心急火燎的冲李华甫嗔怪道,赶紧抓起桌上酒碗,往李华甫酒碗上重重一碰,一饮而尽道:“便赶紧喝了此碗酒,再继续说来,五哥如何应对,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众人见白不悔这心急如焚的样子甚是可爱,都不禁乐了起来,李华甫也是哈哈一笑,一仰脖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吧嗒吧嗒嘴,收了收笑容继续对白不悔道:“这武兴邦真是武学奇才啊,见这暴雨梨花针一出,竟大声喊出一个字,你猜是何字?”
“何字?”白不悔并不猜答,只是追问。
“着!”李华甫大喝一声,喊出一个‘着’字。
“啊!我五哥早就料到了!”白不悔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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