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少爷您……”
“欧阳连山虽然不是我的大表哥，但此番却是奉他的命令特意来京城找我。”
“奉小公子之令？”
“不错，我也至今才知道，天下楼有内外楼之分，欧阳连山只是外楼楼主，是放在明面上让所有人知道的。
真正执掌天下楼的，则是内楼，而当今的内楼楼主仇昭，就是我那位大哥，当年我外公与天下楼的老楼主是故交。
所以将他送给了老楼主抚养长大，前年老楼主驾鹤西去，他正式接替成为天下楼内楼之主。”
听了李卓的这一番解释后，李福呆立当场，久久都没回过神。
“他让欧阳连山来找我，目的是为了让我去南方与他会合，为外公一家报仇沉冤一事，将由他来完成。”
“公子，那您答应了吗？”
李卓缓缓摇头。
“阿福，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了解吗？母亲当年是以命换命，这才有今日的我。
此等大仇我怎会假手于他人，而且我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大哥，但是我敢料定一件事，他的真正目的，绝不是为当初的外公一家洗刷冤屈。”
“少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他给自己改名为仇昭，也就是仇赵！当年外公一家是被赵庆皇室，为了平息门阀世家怒火而冤杀的。
大哥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利用天下楼，彻底推翻赵庆皇室。”
说到这，李卓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小公子要谋反？”
李福惊呼出声，李卓连忙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少爷，如果当真如此，您要怎么办？”
李福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卓。
李卓摇了摇头，罕见的露出一些迷茫。
“平心而论，我认为当今的大庆还算不错，但如果大哥真要走这一步，我也完全能理解。
可我并不认为他能成功，天下楼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江湖组织，如果他真的想这么干。
必须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比如门阀世家，比如胡人外族，若是这样，我不赞同他这么做。”
对李卓来说，谁当皇帝他都不是很关心。
赵庆皇室为了他们江山稳固，冤杀了自己外公一家，于情理上，李卓赞同自己大哥做法。
但从客观的角度说，这条路如果非要勾连门阀世家，甚至胡人异族，以无数人的性命为代价，李卓是坚决反对的。
他是绝不愿意为了自己大哥的一己私欲，从而导致天下生灵涂炭的。
“少爷，无论如何，我永远支持您。”
李福知道今晚的事情，对李卓的震撼很大，说完后，便带着环儿离开了屋子。
李卓今晚也是罕见的失了眠，想了一晚上，也没什么结果。
只有等见到他后再说了。
一连又过去了三天时间，胡人使团在这期间，每天都在和找赵泓霖周旋。
耶律洪天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大庆的太子竟然如此难缠。
尤其是每天谈判的时间，被他压缩的很短，言行举止间，都给自己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自己提出的那些条件，赵泓霖都答应了，但反手就此又提出了几条大庆的要求。
让耶律洪天十分难做，尤其是要在漠北设立都护府一事，更是让其愤怒万分。
按照赵泓霖所言，都护府设立在漠北中心，这位节度使的地位仅在耶律齐天之下，并且有权参与到他们政治中来。
关键这人还是武将，都护府要设立兵马一万。
这不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太上皇？或者说在自己最重要的心脏部位来了一刀。
这种事情，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太子殿下，其他条件我部均可答应，可都护府一事太过重要。
我实在是无法擅自做主，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见一见贵朝的皇帝，再做定夺如何？”
九星馆，大殿之内。
就是他们每日谈事的地方，通过这几日的观察。
耶律洪天不禁感到一阵庆幸，幸亏统一三大部后，没有听从那些激进之人的建议。
直接派兵攻打，大庆目前所展示出来的实力，依旧让他感受到绝望。
完全不是目前的胡人所能抗衡。
赵泓霖这段时间的心思，也都放在了这方面，几次交谈下来，也大概摸清楚了他们的底。
闻言淡淡一笑。
“左善尔王，早在你们刚刚抵达京城时，父皇就已将此次事情全权交由孤处理。
不用去见父王，结果都是一样的，设立漠北都护府，乃是父皇亲口答应过的事情。
你们大可以放心，节度使绝不会干扰你们胡人的内政。”
而今在谈判上，大庆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权，赵泓霖又岂会如他所愿。
正是应该趁胜追击才是。
耶律洪天的脸色十分难看，可一想到如今部落所面临的情况，又感到五内俱焚。
他在上京城吃香喝辣，那些普通的胡人百姓呢？有多少还在挨饿受冻？
他每在这多耽误一天，都会有许多人因此葬送性命。
“这样吧，我大庆可以退一步，都护府定然是要设立的，但兵马人数可以降至三千。
三千兵马，即便是有何想法，在你们那也翻不出任何浪花。”
耶律洪天见赵泓霖的态度，心里也清楚，再想往下谈也是不太可能。
便心一横，用力点了点头。
“好，太子殿下，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部也有两个条件。”
赵泓霖嘴角一勾。
“说来听听。”
“其一，既然我部已经臣服于贵朝，希望你们即刻筹集足够多的粮食，以最快的速度运往漠北。
其二，我部贫瘠，不比中原富裕，粮食的价格请一定要降到最低，绝不可出现以次充好的现象。”
赵泓霖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就答应下来此事。
“哈哈，左善尔王放心，你的这个决定，耶律七天若是知晓，也定不会怪罪于你。
既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孤马上将情况禀报父皇！”
赵泓霖兴奋的脸色都有些发红，这是他成为太子以来，所做的最大之事，而且办的十分漂亮。
等这些都形成圣旨昭告天下后，他在民间的声望也会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皇宫，上书房。
找景润脸色阴沉的坐在龙榻上，于飞虎正在和他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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