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郑……”陈喘着气，目光坚定。
“他……他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叶阳的脑子飞速运转。
“你什么意思？他隐瞒了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掩盖内心的波澜。
他看了一眼林婉，她和他一样忧心忡忡。
事情要变得棘手了。
“那场瘟疫……”陈咳嗽起来，身体因一阵剧痛而抽搐。
“它不只是赵的武器。它……它已经来了。”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赵将领的脸涨得发紫。
“胡说！这是赵的诡计！他还想挑拨离间！”
叶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解释清楚，陈。它怎么就已经来了？”
陈艰难地说着话，力气渐渐不支。
“郑……他利用了我。我给他的关于赵的情报是真的，没错，但……他篡改了时间线。他知道瘟疫什么时候会来。他想让你们在最后一刻才发现这件事。”
“为什么？”林婉轻声问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为了让自己成为英雄，”陈喘着气说。
“为了赢得你们的信任。但更重要的是……赵拥有的瘟疫毒株并不完整。他需要从燕这里得到一样东西来完善它。”
叶阳惊恐地意识到，郑不只是在耍他们，他是在两边都耍。
“他需要进入的权限。他需要我们的实验室、我们的药房……”
“没错，”陈证实道，声音越来越微弱。
“他现在在为别人效力。一个想看着燕和赵都覆灭的人。”
叶阳还没来得及追问，陈的眼神就变得呆滞。
他的头歪向一边，没了气息。
顿时一片混乱。
指责声像毒箭一样飞来。
赵将领叫得最凶，要求立刻处决郑。
叶阳再次抬手，他的思绪已经超前了好几步。
“安静！”他大吼道。
“我们没时间扯这些。林婉，封锁实验室。任何人不得进出。我要把每一份卷轴、每一个药瓶、每一种药材都登记检查一遍。赵将军，调集军队。我们要封锁城市，设立检查站。未经检查，任何人不得离开。”
他把目光转向郑，郑在一片喧嚣中静静地站着，脸上毫无表情。
“至于你，郑……你跟我走。”
他带着郑走进自己的私人房间，卫兵们像沉默的狼一样跟在两旁。
房间里陈设简单，与宫殿里奢华的大厅形成鲜明对比。
叶阳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他。
“那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想解释一下吗？”
郑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太子殿下。但你还是太迟了。”
“太迟了什么？”叶阳质问道。
“最后一味药，”郑轻笑起来。“已经送到了。”
叶阳感到一股纯粹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一把掐住郑的喉咙，把他猛地撞到墙上。
“你在为谁效力？告诉我！”
郑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一个比燕和赵都强大的势力。一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重塑世界的势力。”
突然，郑的身体僵住了。
他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
他咯咯作响，抓着自己的喉咙，然后倒在地上，死了。
叶阳往后退了一步，脑子一片混乱。
他被毒死了。
有人在他说出秘密之前就把他灭口了。
他低头看着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胃里一阵冰冷的纠结。
这已经不只是两国之间的战争了。
这是一场由看不见的势力操纵的影子游戏，燕成了他们的棋子。
而他，叶阳，被困在了中间。
他望着窗外，月光洒在城市上。
一场瘟疫即将来临，一个隐藏的敌人正在行动，而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游戏规则变了，赌注也升到了一个可怕的新高度。
他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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