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的力度可不是开玩笑，真中招了他非得确诊个脑震荡。
不得已，姬辛离躲开这一脚。但秦难书紧追不舍，又是一拳。
两人你逃我追，愣是从床头打到床尾。姬辛离只躲不还手，眼见都要被逼到对面墙上了，秦难书还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
重拳砸出，被姬辛离躲开后收不住直往墙上砸。
这房子秦难书住进来时就发觉属于典型的豆腐渣工程。不至于特别豆腐渣，但也确实没有多好的质量。这一拳下去，估计得把墙壁砸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那一刻他的想法居然是这要赔经验值吗？
“啪！”很重的一声，但墙没事，他的手也没有被墙壁碎片划伤。有一只手挡在他的拳头和墙壁之间。
是姬辛离。
“嘶——”这人碰瓷上瘾，发出痛呼。秦难书想收回手，他却抢先一步握住，又用被当成肉盾的那只手揉揉秦难书的拳头。
揉完还想吹一吹，结果秦难书触电般把手收了回去，没给他这个机会。
手上落了空，姬辛离眉眼含笑望着他:“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少爷，咱们又见面了。”分明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还在叫任务里的称呼，也是闲的。
“这是我租的房子。”秦难书冷声说完，不大友善地看着他。
姬辛离怎么可能不知道，秦难书也知道姬辛离肯定知道，姬辛离当然知道秦难书知道他知道，但他还是装作才知道的样子：“什么？这么巧的么？我随手一选选到的居然是我们家少爷的房子，真真是缘分使然。”
一脸笑意看得秦难书牙疼。
他终于发出自打死了之后见到姬辛离以来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你是死了之后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在他的记忆中，活着的姬辛离虽然有病。但病得还算有逻辑可言。至少很多时候秦难书还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像现在这样，吃了疯药没救了。
或许是秦难书牙疼的表情太过稀奇，姬辛离仔细观赏半天，才舍得回答：“我啊？死后大彻大悟，决定把未来紧紧抓在自己手里。”
“……”
什么回答，还大彻大悟，是打算遁入空门吗？
明白这人不会给正面回答，再追问下去也没用。秦难书干脆问一件比较现实的事：“你来这儿干什么？”他不会蠢到真的觉得姬辛离是随机挑个房间走进来的。
好在姬辛离虽然犯病，但很会看秦难书脸色，马上回答：“你是不是在这个房间里找到过什么东西？”
思绪飞回第一个任务之后，床垫下的卡牌和那张字条。要说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秦难书只能想到这个。但这人三番五次挑逗，秦难书也有火气，不大想直接回应他。于是反问回去：“你觉得我应该找到什么？”
摆明是打幌子的回答，姬辛离难得正色。但说正事前还非得加个前缀：“宝贝儿，说正经的。不跟你开玩笑，找着什么了，给我。”
一声宝贝儿成功让秦难书起了四五六七八层鸡皮疙瘩。他敢说活着的时候执行秘密任务，看见布满整个山洞的蝙蝠朝他张开翅膀的时候都没这个效果。
不能再跟这人纠缠下去，越纠缠他越来劲。秦难书选择性忽视他的称呼，回答后头的问题：“盒子。里头有一张卡和纸条。”
姬辛离追问：“纸条写了什么？卡给我。”
这人正经起来挺像回事儿，但秦难书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要告诉你，又为什么要把卡给你？”
好问题，成功问住了姬辛离。欲言又止好几回，他终于找着话头：“你知道D级房间跟新手福利房间其实是同一批的，对吧？”
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猜出来不难。姬辛离说了，秦难书就点了头。
“秦广城有种东西叫鬼贩子。他们会租用D级房间，退租时往里面留下一些纸条，配上功能卡或者其它道具。这些D级房间是有概率成为新手福利房间的。而且概率不小。纸条里的内容都是真的，或者真假参半的，总之你一时半会察觉不出纸条里的东西有问题。新人进城慌乱无措，容易相信这些东西，连带相信卡牌或者道具也是真的，毕竟此时系统会直接检测到道具的存在，把道具收进系统背包。”
不过姬辛离也知道秦难书不会轻易被这些东西引诱，想着解释下，又觉得没必要，接着往下说：“只要你用了这些卡牌和道具，就相当于承认和鬼贩子签订了卖身契。你会被鬼贩子控制，成为他的傀儡。有的鬼贩子藏得深，短期内不会控制你，等你成长到一定阶段，他才会出手。如果你已经强到他没有办法控制了也没关系，那个时候你的系统背包肯定已经盆满钵满的，他只需略微出手，就可以不动声色转移你背包里的东西。这种转移很隐晦，查不到。鬼贩子神出鬼没的，查到了你也没地儿抓他。”
难得让他说这么一大段正经话，秦难书继续问：“鬼贩子是NPC还是玩家？”
“都有。玩家在秦广城活着很艰难，必须不停做任务赚经验值，每个月还要被收走一部分，加上其它消耗和任务失败的风险，保不齐哪天还会突然被人捅一刀。但鬼贩子不会，他们犯不着缴纳每个月的经验值，同等级下平均战力还比玩家高。有的玩家会尝试吞噬鬼贩子，有一定概率会成功，成功之后玩家就会变成鬼贩子。”
不巧秦难书当时收到的纸条里写的还真就是每月要缴纳不同比例的经验值。“缴纳比例怎么说？”秦难书追问。
“等级越高，比例越高。”很有资本家气势。
站得久了有点累，秦难书在床上坐下，抬下巴指了指屋里唯一的座椅，示意某人坐下。
某人受宠若惊，乖巧应是。
“你是怎么知道我房间里有鬼贩子留的东西的？”“房间里的东西”这个话题是姬辛离挑起来的，证明问话之前他就能基本确定这个房间确实被鬼贩子光顾过。可同样身为玩家的姬辛离，是如何知道“神出鬼没”的鬼贩子会下手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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