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沈佳眠舌头都有些打架，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跟着江米说话的嘴型去发音。
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笨拙的跟着读：“小……巴？”
江米眼泪不受控的砸了下来。
她又不敢哭出声，怕吓到沈佳眠。
现在她只能用对待一个周岁孩子一样，轻声细语的，耐心的引导她。“对，就是小巴！你叫沈佳眠，我都叫你二眠，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们是好姐妹，感情很好的！”
“……”沈佳眠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
她这样茫然的眼神，看上去弱小无辜极了。
江米努力的笑着，可眼泪还是不停的落了下来。“没事的，不怕啊，你就是发生了意外，暂时忘记了而已。”
沈佳眠皱着眉，想说话，可是不会表达。
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个叫小巴的女人，看到她在哭，只觉得疑惑。
她不懂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好奇，她便伸手，用指尖戳了戳她脸上的泪水。
迟疑片刻，她把手指递到嘴边，刚要张嘴尝一尝，被江米及时握住了手腕。
“别吃，这脏呀！”江米哭得更惨了，看到沈佳眠变成这样，她真的心如刀割。
她连正常人的分辨能力都丧失了！
“……”沈佳眠疑惑的看着她。
此刻她只是一个智力不到一周的孩子，说话也不太会说，对于外界的感受，都是下意识用手用舌头去感知。
这正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具备的本能。
靠味觉来探索世界的年龄段。
但这个年龄段，也是最难以沟通最不会控制情绪的阶段。
想做的事情是被阻拦了，也会闹小脾气。
沈佳眠蹙眉，挣扎着要从江米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江米不懂她的意思，但看到她表情有点生气，急忙松开手。“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跟你说……”
手被松开后，沈佳眠立马把手指头伸进嘴巴里，江米低呼一声，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尝到了指尖那滴眼泪的味道，沈佳眠皱起了眉头。
江米只能吸了吸鼻子，哭笑不得的问她：“咸的对不对？”
沈佳眠像是听懂了，扬了扬眉，很兴奋的点点头，还用双手鼓掌。
这副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心智只有周岁左右的孩子！
江米的心里难受极了，可面上还要故作镇静的安抚她。
她笑着摸摸沈佳眠的头。“你记住了，我是你姐姐，你是我的妹妹，以后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你要听我的话，记住我叫什么吗？”
沈佳眠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眨了眨大眼，说道：“小……巴~”
“对！”江米很欣慰的笑道：“我叫小巴，你叫沈佳眠，我都叫你二眠！”
“糖糖……”沈佳眠忽然朝着江米伸出手，大眼笑得弯弯得：“姐姐……糖糖……甜……”
江米一愣，这临时的哪里找糖果啊？
就在这时，韩修瑾走进来，递给她一直棒棒糖。
江米有些意外的接过来，问他。“韩院长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不是我的，是江彦给我的。”韩修瑾顿了下，看了眼沈佳眠说道：“他说你可能会需要用到。”
江米接过糖果，递给沈佳眠：“来，你再说一遍，我叫什么？说对了，我就给你糖糖。”
“小…巴，姐姐……糖糖……”
不太利索的言语，在江米听来，却是最感动的话了。
江米把糖果给了沈佳眠。“先留起来好不好，刚睡醒要刷牙，不然不可以吃糖果的！”
沈佳眠眨了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刷……不、会……”
“我帮你好不好？”
沈佳眠乖乖的点点头。
江彦站在门口，看着江米和沈佳眠沟通，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韩修瑾在一旁观察了片刻，才转身看向他。“怎么才能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安然无恙的。”
“我书房有仪器。”江彦轻叹一声，“我去拿。”
沈佳眠刚醒来，因为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情况到底如何？所以江米没有让沈佳眠下床。
韩修瑾帮忙拿来脸盆和牙杯，在江米的帮助下，沈佳眠顺利刷牙洗脸。
这个过程还挺顺利的。
江米都有些意外，她把糖果拆开，递给沈佳眠。
“谢……谢……”沈佳眠拿着棒棒糖，冲着江米开心的笑弯了眼。
江米摸摸她的头，“吃吧。”
她点点头，低头开开心心的舔着糖果。
江米坐在床边，看着沈佳眠这么乖巧听话，不由感慨。
“你还别说，她记忆和智力退化了，但还是她啊，我妈说二眠小时候可乖了，不哭不闹的，现在看到她这样，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妈和村里那些大娘都喜欢她了。
她确实很可爱，乖巧听话得让人心疼啊！”
江米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她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才抬头去看韩修瑾。
“韩院长，你觉得她这样的情况如果一直维持下去，我们是不是该告诉陆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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