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直起身，走向了辰风。
“我。。。我是来参军的。”辰风低着头，然后颤颤巍巍的递出了那封介绍信。
“入伍的？”方子安眉头一皱，自己这边并不缺人，最近似乎也没招募士兵啊？难道是其他人安排的？
只是接过介绍信，方子安打开信封一看，看到引荐人的名字后，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进来吧。”方子安拍了拍辰风的肩膀，随后转过身，对着其他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而方子安则是带着辰风来到了帐篷的一处角落。
“既然你是他介绍的人，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方子安拉过椅子，也顺带给辰风拉了一张。
接下来，方子安给辰风讲解了一下军中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半个时辰后，辰风才从军帐中走了出来。
方子安看着离开的辰风，回到中央座位，坐定后，不紧不慢地把介绍信折好，像是随意地搁在桌子一旁。他抬起头，目光扫向楼志远，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楼志远挑眉，放下手中一直摩挲的匕首，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子安。
“方老，刚才那小子是怎么回事？你可是难得对个陌生人这么客气。”
方子安走回地图前，身影挺拔如松。他低头检视了一下桌上的沙盘，随即低声道。
“是个有趣的家伙。你知道引荐人是谁吗？”
楼志远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放低声音。
“是那位？”
“正是。”
方子安点了点头，手指在桌案上轻敲，烛光下，他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那位将军派来的人，绝不可能只是单纯入伍。”
楼志远摸着下巴，脸上的笑意更浓。
“哦？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
方子安的手停在了桌上，他轻轻抬头，目光透着几分寒意，声音低沉却冷静。
“一只被人当枪使的小老鼠罢了。也许是来打探林策将军的计划，也可能是想套点军机回去邀功。”
“既然你看得这么透，怎么还把他放进来了？”
楼志远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眼神中却透着警惕。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方老。”
方子安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处红色旗帜处，语调透着一丝算计。
“这种人，留着才有用。林策将军需要一个替罪羊，这人来得正是时候。他不是要机密吗？给他就是了，看他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楼志远闻言，神色微微一变，手中的匕首停住了转动。
“替罪羊？你是说……”
方子安摆了摆手，语气变得平静。
“不用多问，你我心里有数就行。林策将军现在正在被李大将军所调查，目前处境堪忧，如果现在有一个人替他承担后果，这样林将军才可以藉由脱身，说不定还能邀一个大功劳。”
楼志远的眼神变得凝重，他直起身子，低声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辰风？”
“简单。”方子安的声音平稳却带着寒意。
“引荐信是那位将军的亲信写的，说明这小子来头不简单。他自己多半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这正好给了我们机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完成什么重要任务，适当的时候再推他一把。”
“推他？”楼志远挑眉，“怎么推？”
“我们不需要动手，只要安排他靠近林策将军的核心机密，然后假装偶然发现他在偷听或者篡改军令，就能一箭双雕。到时候，所有的责任都可以推到他头上。”
方子安冷冷一笑，目光冰冷如刀。
楼志远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高，真高。不过这样一来，那小子就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活路？”方子安淡淡地摇了摇头。
“谁让他选择了这条路呢？要怪就怪他自己不长眼，居然敢来我们这儿，那既然来了，也不用走了，既然喜欢卧底，那就把这个卧底给他坐实了。”
两人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烛火跳动，映照出各怀心思的神色。窗外的秋风携着一丝寒意扑入，帐内却早已寒气弥漫。
“方老，这事儿，会不会有些风险？”
楼志远终于忍不住，还是轻声问道。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显然还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匕首在他指尖不停地旋转，像是一种不自觉的缓压方式。
“风险？”方子安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抬眼看向楼志远，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不屑。
“世间哪有不冒风险的好事？现在林策将军的局势，你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辰风不过是一颗棋子，一个可随时替换的变数。眼下最重要的是帮林策将军找到那个替死鬼”
楼志远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笑意随之淡去。他侧耳听着外面的风声，像是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内心的焦躁。
“话是这么说，可你不觉得这小子的来历太巧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是那位推荐来的，这背后会不会藏着什么我们没看透的？有没有可能这也是对方算计的一部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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