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以让人浑身变蓝的毒药，洪炎见所未见。
听了郑芸菲的话，立时让所有人停了手。
他原本以为，郑芸菲武功平平，顾泠心中毒不能运功，只要让人把萧长晏和孔文泽制服，他们四人就只能束手就擒。
没想到，郑芸菲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药。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人全身变蓝，药效一定更为霸道。
“郑神医。”洪炎有些讨好地靠过来，“我已经让所有人停手了，您把解药给我吧。”
“问什么就答什么，你听不明白？”顾泠心重复了一遍刚刚郑芸菲的话。
洪炎这会儿哪里还敢拒绝，立刻应承下来。
“好好好，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才聚拢到一处。
“瑶州听雨楼到底与乔家有多少来往。”孔文泽皱着眉开口。
虽然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么多人，总也费了些力气。
他揉了揉手腕，“老实交代。”
原以为郑芸菲带着这变蓝药鸡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妙用。
洪炎苦着一张蓝脸，老实交代了自己上任之后扶持乔家的整个过程。
他刚到瑶州的时候，瑶州的经济并不如现在发达。
可以说，他被黎山主派来，就是自生自灭。
让他只是老老实实看着这个据点，他才不干。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外出遇到了乔连山。
那时候的乔连山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布料商人。
不过洪炎一眼看出他的野心，并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告诉了他。
乔连山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不久，洪炎的眼线就回报，乔连山真的带着粮食出云州，往北地去了。
洪炎知道，乔连山和他终会相互成就。
后来，他们果然形成可靠的同盟。
洪炎给乔连山提供消息，乔连山给洪炎提供佣金报酬。
只不过，这些交易都不从听雨楼的账上走。
洪炎不想一直受制于听雨楼，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手。
“本事不大，野心不小。”郑芸菲嗤了一声。
她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洪炎被师父送到偏远的瑶州，但也知道，师父做事向来公道，初衷必定与洪炎所说的不同。
顾泠心则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乔连山跑得快，这是怎么回事。”
洪炎心下一惊，没想到顾泠心这么警觉，自己刚刚不过随口一句话，就被她发现了端倪。
“嗐，顾小姐明察秋毫，既然您看出来，我也就不再瞒了。那乔连山，自从生意做大，就一直想要摆脱听雨楼的控制。可是，他却忘了，他有出头之日，可都是因为我！现在有了家底，就想把我甩开，我可不能这样便宜了他。
“前些日子，我派了人去乔家警告他，哪知道，乔连山上了岁数，胆子竟然比老鼠还小，等我再派人过去，他已经把生意都转到了云城。一大家子仆妇下人，连着他女儿都带过去了。”
洪炎一副被合伙人抛弃，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不见得吧。”萧长晏语气散漫，“你背着晴洛山养了这么多打手，就只简单警告了乔连山一句？”
这些人看着很忠心，而且，洪炎的话几乎令行禁止。
明显是洪炎用惯了的人。
洪炎下命令的时候，更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想必杀人灭口的勾当，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洪炎的脸色变了几变，才缓缓开口，“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打他两次，他自己身子有些遭不住，可怪不了我。”
“就打了他几次？！”郑芸菲的声音高出许多，“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凭什么打他。”
“郑神医，我本来对他就有扶持之恩，他定期予我钱财也是理所当然。他不守规矩，我自然要教训。就算是瑶州府来了，我也问心无愧。乔连山背信弃义，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说着，洪炎露出一个阴狠的表情。
只是这表情在一张苍老的蓝脸上，十分怪异。
“你对他有扶持之恩？”孔文泽有些讽刺地开口。
“听雨楼是晴洛山组建的，听雨楼全国互通的消息，是无数晴洛山弟兄努力的结果。你不过是个借用晴洛山成果中饱私囊的小人，竟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事已至此，我也不图其他，只求郑神医把解药给我，放我一条生路。”洪炎也不打算继续说什么。
他只恨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先让人制住郑芸菲，反而落在了敌人的手里。
不过，现在他的手下也没有走远，他们要是打算耍诈，他也有办法。
只是不等他继续谈条件，原本站得好好的顾泠心忽然踉跄了几下。
顾泠心只觉一阵剧痛从心脏蔓延出来，眼前一白，天旋地转，差点要摔倒。
萧长晏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扶住顾泠心的手臂，“顾少师这是怎么了。”
顾泠心一抬头，面色惨白，额角也渗出细汗，“没……没事。”
郑芸菲也立刻靠过来，给顾泠心搭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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