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次日江衡就在丹坊所在的街上看到到处询问求职的顾澜。
只见他东家进西家出，态度卑微得很。
只是他修为太浅薄，才炼气二层。虽然会点制符，但成功率又低，水平也极其有限，就算一般的符箓坊里的学徒，都比他高好几个档次。
问了几家，别人一听他没有任何经验就摇头。
他颓废地走在路上，迷茫地看着两旁的店铺。
江衡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就跟丹坊里的伙计说道：“你瞧见那个人了没有？”
伙计点点头，“是的，少爷，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伙计有眼色，挺上道的，江衡赞赏地笑了笑。
“嗯，那人我认识。一会他要是进来，你多跟他说说话，多打探一下他的近况，我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样？”江衡没有透露太多。
伙计笑着点点头。他们都知道这位江少爷来头不小，又极得吴丹师的看重，他们自然不敢懈怠。
顾澜虽然被人一直拒绝，心里满是沮丧。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继续打探询问。
上次看病的医馆他没去，是担心给他看病的大夫还认得他，面子上过意不去。
而旁边的这家银炉丹坊，可是坊市上最好的三家丹坊之一，他想都没敢想，就准备略过去。
但是刚要走过去，里面却出来一个人跟他招手，“我看了好一会了，是找事情做么？”
顾澜心里升腾起一抹希望，“是啊！师兄你们这里还招人吗？”
“人当然招，只是我们需要了解一下你适合做什么才能决定要不要，你说是吧？”伙计笑呵呵的说道。
吴丹师见江衡对一个少年感兴趣，不禁好奇，“怎么，这是你朋友啊？”
江衡摇了摇头，“不是，说起来还有点小仇小怨来着。”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着？”吴丹师有点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没想怎么着啊！”江衡手一摊，“谁叫我好心呢，看不得别人受苦。若是力所能及，搭把手也没什么。要不老师你给他个工作机会，就是那种比较辛苦但又不怎么赚钱的活路。
当然了，他的工钱我来付就行！”
江衡不会让吴丹师出这个钱，这毕竟是自己的私事。
吴丹师有点迷茫，心道这是什么骚操作？既然有仇怨，却又要出手帮他，这不矛盾嘛？
见吴丹师这般看着自己，江衡笑着道：“您是不是觉得，我不搭理他就是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吴丹师点点头。
江衡道：“正因为我跟他不对付，那我给他找的活，他不接的话找不到其他活路。接了的话心里还膈应，天天看着我在他眼前晃悠，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
吴丹师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没错，是这个理！行，一会等他们谈得差不多了，我就给他个活儿干。”
而在外间，顾澜局促地站在伙计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伙计含笑问道：“你说说你的特长吧，你要找活路，总要让人知道你比较擅长什么吧？”
“我……”顾澜先前已经屡遭打击，都不好意思再讲一遍。
“我能吃苦，什么都可以干！”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说。
“那就是没什么特长了！”伙计叹了口气，“若是单说吃苦耐劳，那外面村里的人哪一个都能这么说。你看看你的手脚，就不像是怎么做个活的人，并没有什么优势。”
顾澜远原本就知道自己希望渺茫，闻言叹息一声，“打扰了！”
正要离开，却听得屋里的铃铛响了一声。
伙计立马说道：“你别急，稍等一下，我去跟上面说一声，说不定有转机。”
“谢谢，谢谢！”顾澜赶紧点头，鞠躬道谢。
伙计来到隔壁，见过吴丹师和江衡。
吴丹师沉声道：“我记得作坊那边煮药的地方还需要人手，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去做。这个事情呢，没什么技术，做的时间长了也没什么长进，就是简单好上手。
他要肯干呢，需要签一份长期的契约，起码几年不能想走就走的。能行就留下，不行就算了。”
伙计躬身行礼，“是！小的知晓了。”
于是顾澜心情忐忑地看着伙计走来。
伙计笑着道：“你的事情我跟管事说了，他说你想来倒也不是不行。”
听伙计这么说，顾澜原本沉到谷底的心猛地弹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但是，”伙计的话锋一转，又让顾澜的心揪了起来，凡事都怕这个但是啊，难道还是不行？他暗暗心惊。
“你自己的情况你也知道，”伙计看着他脸色变幻不定，心里很是想笑，“你呢没什么技艺，很多事情做不来。”
“我晓得！”顾澜心情有点低落。
“所以管事说了，你要是真的需要活干，我们作坊里还需要一个看火候的小厮。”
顾澜连忙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伙计含笑看了他一眼，“先别着急，我还没跟你说具体情况呢！”
顾澜赶紧站好。
“这看火的活计听着虽然简单，但很考验人的耐性。我们熬制药膏的时候，有时候几个时辰都不能断火，而且还得保证这火候持续不变才行。这就要求看火的人既有耐心又有责任心。”
“然后呢，有时候夜里也需要看着，忙的时候，几天离不开人也是有的，反正很辛苦就是了。”
“我可以的！”顾澜急切的说道。他现在成家之后，就更知道灵石的重要性了。只要自己能赚到灵石，娘对静月的意见就不会那么大，他们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行，那我再跟你说一下工钱的事情。这个事情因为没什么技术，这工钱就低一些，每个月两块灵石。另外呢干够一年的话，每个月还会加二十灵珠。干的时间越长，这个钱就加得越多。”
顾澜虽然觉得这工钱确实不高，但相比于找不到活，有人要就很好了。
“可以！”
“那行，我去给你取契书过来。你好好想一下，我们一签就是五年。”伙计笑着跟顾澜说道。
“谢谢！”顾澜很是感激地送他离开，浑不知自己已经走进江衡为他织就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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