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尖叫的万诗慧心下‘咯噔’一声。
她记得很清楚，柳沁刚刚往那个方向去了。
顾不得再威胁儿子，万诗慧连忙奔向楼道。
等到了现场，看见从二楼摔下来的人，万诗慧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我的大孙子！”
“快叫救护车！”
民政局内乱了起来。
工作人员和看热闹的普通人将从楼上摔下来的柳沁团团围住。
他们将柳沁放在单架上抬出去。
暗红色的血从柳沁腿间流出，浸透了担架的布，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季屿川坐在大厅里，冷眼看着这一幕。
大雪堵路，寸步难行。
直到过去两小时，柳沁才被送往医院，早已错过最佳抢救时机。
医生遗憾地摇头：“很抱歉，送来的时间太晚了，孩子没保住。”
闻言，万诗慧浑身失力，呆呆地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
医生安慰道：“大人还很年轻，这次流产没有伤及母体的根本，好好调理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万诗慧完全听不进医生的安慰。
她很清楚。
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同样的计谋，儿子不会中第二次。
一切都被搞砸了。
病房里。
麻药醒来，柳沁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触手平坦。
她一惊，连忙起身想掀开衣服看看，身下撕裂般的痛又让她不受控制地跌回去。
万诗慧麻木地看着她。
“别作妖了，孩子没了。”
猜想成真，柳沁望着天花板，悄无声息地流泪。
万诗慧指间掐着一根烟，问：“你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柳沁嗓音哽咽：“楼梯上有点滑，好像有一层薄冰，我没控制住身体。”
万诗慧气得闭了闭眼：“一楼有卫生间，你为什么要去楼上的？”
明明一切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结果没想到居然在柳沁这儿出了差错。
柳沁怯弱地回答：“一楼卫生间在维修，对不起……”
万诗慧吸了口气：“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对不起你自己，孩子是你嫁进季家的门票，你现在没了这张门票。”
她拿出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
“里面有50万，密码是卡号后6位，就当我对你的补偿，以后别再联系了。”
没了利用价值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计划完全被打乱的万诗慧陷入忧郁。
她该重新思考，该怎么才能打消儿子移民m国的想法。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是——田惜时主动提了分手。
……
江城大雪不停，这场大雪来的突然，政府甚至临时发布了雪灾预警。
秦渺不得不到汀城转机，耗费两天时间才到达望春风在国外的拍摄小镇，拿到一份片段式剧本。
她听从安排，没有意义。
拍摄任务很重，未免出现意外，演员们早上六点起，凌晨两三点才能收工。
如此过了五天。
终于得到片刻闲暇的秦渺第一时间上网冲浪。
她惊讶地得知，江城的雪竟然连下五天。
［世界末日是不是要来了？］
［五天啊，我家门口十几年的树都被冻死了。］
［谁懂啊。我家的房顶被压垮了三回了，现在每天半夜都得起来铲雪。］
［我查了其他城市的天气预报。就只有江城的这么诡异，隔壁的汀城还是大太阳。］
［火车高铁都停了。］
［简直太可怕了，就像天被捅出了个窟窿一样，这窟窿还刚好就在江城头顶。］
［精准定位。］
［信女在此许愿。愿茹素三年，换取雪停。］
［楼上，封建迷信要不得，科学才是最吊的，哪位专家有空出来预测一下，这场雪什么时候才会停？］
［听专家预测？那你不如自己抛硬币。］
江城网络世界遍地哀嚎。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不合常理的暴雪……
在江城过往百年历史里，从未有过这种天气。
秦渺想到了什么。
但她无从求证。
炮灰群里的群友们也无法给她建设性的答案。
就像他们无法回答，为什么明明她已经把世界主角压得抬不起头，炮灰群还未从她身上剥离。
她的情况有别于炮灰群里所有成员。
所以只能靠她自己。
秦渺打出一个电话。
响铃三秒后被接通。
孙贺很意外：“秦小姐？”
自从他到m国后，每隔一段时间，会主动向秦渺汇报进度，但秦渺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这是他第一次接到秦渺的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孙袅出了意外？
霎时，孙贺喉咙里提着一口气。
秦渺问得很直接：“田惜时和季屿川是不是分手了？”
孙贺有几秒的茫然，又很快恢复正常：“我不太清楚，她这几天没回公寓，我暂时联系不上她。”
秦渺冷静下来：“如果得到答案，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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