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光阴溯游
林默紧闭双眸，全身心沉浸于时光长河的逆流之中。周身灵力仿若化作晶莹丝线，与那奔腾不息、闪烁着微光的河水相互交织，以此维系着他在这错乱时空中的身形，不至于被那汹涌的时间洪流彻底卷走。
河水滔滔，每一道波光都倒映着往昔的某个片段。林默一路回溯，眼前的景象如走马灯般飞速变换。他看见自己身处不同的纪元，或在荒芜的战场上孤身奋战，周身混沌圣体绽放的光芒，成为那片死寂之地唯一的亮色；或于静谧的山谷潜心修炼，周围灵气受他牵引，仿若灵动的精灵环绕飞舞。然而，每一次画面的定格，最终都毫无例外地走向同一个结局——死亡。
在第一个纪元，林默瞧见自己身中剧毒，面色青紫，身形摇摇欲坠。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手持战矛，与一群魔修拼死相搏。魔修的攻势如黑色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就在生命即将消逝之际，青铜指环突然在他手指上闪烁起微弱光芒，似是想要传递什么信息，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而在不远处的山巅，沧溟的身影静静伫立，宛如一座亘古的雕塑，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时光流转，来到第二个纪元。林默身处一座宏伟的古城，此时古城正遭受着天外陨石的猛烈撞击，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他穿梭在废墟之中，救助着受伤的百姓。然而，陨石携带着诡异的诅咒之力，侵入他的身体，让他的灵力逐渐紊乱。最终，在城中心广场上，林默力竭倒下，身躯周围的土地被他咳出的鲜血染成暗红色。而那青铜指环，再度于生死关头亮起，光芒一闪而逝，仿若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沧溟的身影，依旧隐匿在火光与烟尘之后，若隐若现。
继续溯游，第三个纪元的画面映入眼帘。林默置身于神秘的深海之渊，与一只身形如山岳般庞大的上古巨兽展开激战。巨兽周身鳞片坚硬如铁，每一次摆动身躯，都能掀起惊涛骇浪。林默施展出浑身解数，战矛舞动得密不透风，可巨兽的力量太过强大，他渐渐不支。海水被鲜血染得浑浊，林默的身体缓缓下沉，意识也逐渐模糊。就在他即将被黑暗吞噬之时，青铜指环发出一道刺目的光，短暂照亮了这片深海。而沧溟，仿若幽灵般悬浮在巨兽身后，眼神复杂难辨。
如此这般，一个纪元接着一个纪元，林默七次目睹自己的陨落。每一次死亡的场景都各不相同，有的悲壮，有的凄美，有的充满遗憾，但相同的是，青铜指环始终在关键时刻闪烁，似是一种无声的警示，又仿若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沧溟，无论场景如何变换，他总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出现，那眼神中透着的，究竟是冷漠、悲悯，还是其他什么情感，林默一时也难以捉摸。
沉浸在这无尽回忆中的林默，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面色苍白如纸。每回溯一次死亡，他的心神都要遭受巨大的冲击，仿若灵魂被一次次撕裂又重新拼凑。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精神上的剧痛，继续探寻着真相。
随着他愈发深入时光长河，河水的流速愈发湍急，阻力也越来越大。林默感觉自己的灵力即将耗尽，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股熟悉而温暖的力量从身后涌入他的体内。
林默回头望去，只见银笙不知何时也踏入了时光长河，她周身月华绽放，如同一轮璀璨的明月，照亮了这昏暗的河流。银笙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一步步朝着林默走来，每一步都踏碎了一片波光，溅起的水花仿若化作细碎的星辰。
“林默，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银笙轻声说道，声音虽轻柔，却在这喧嚣的时光长河中清晰可闻。
林默心中一暖，刚欲开口，却发现银笙的发间不知何时生出了丝丝白缕。那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仿若被岁月悄然侵蚀，显得格外刺眼。
“银笙，你的头发……”林默面露惊色。
银笙微微摇头，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无妨，这或许是时光回溯的代价。只要能帮你找到真相，一切都值得。”
说罢，银笙伸出手，与林默十指相扣，将自己的月华之力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二人携手，继续在时光长河中逆流而上，向着那最为隐秘的源头进发。
又历经了一番艰难险阻，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极为古老的纪元。这个纪元的世界仿若还处于混沌初开的状态，天地间弥漫着浓稠的雾气，灵气狂暴而无序。
林默和银笙小心翼翼地在这片混沌中前行，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之上，刻满了繁复而神秘的符文，符文之中，隐隐流淌着金色的液体，仿若蕴含着宇宙初开时的本源之力。而在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表面光滑如镜，却又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深渊，让人望之生畏。
林默和银笙对视一眼，缓缓走上祭坛。当他们靠近铜镜时，铜镜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光芒大放，映照出一幅幅更为古老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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