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之一手拿着奶茶，摆出了经典的思考姿势，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并起来点着自己的太阳穴。
看着像是精神受到了摧残的池梨花双目无神，听到方奇之的话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我就说不如熊吧。”方奇之嘬了一口奶茶，“好歹每年都是及格线的作品。你非要看那个。”
“我现在宁愿去做设计图。我干嘛要浪费那两个小时啊！”
“真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方奇之耸耸肩。
“你玩了两个小时手机？”
“毕竟有些电影看演员就知道是什么水平了，所以我选择不看。不过也不能说我玩了两个小时手机，因为我也看了两个小时电影的。”
“在影厅拿着手机看两个小时电影，也真有你的。”
“我总不能真的浪费两个小时吧。”
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
“我觉得我的电影也是大有可为啊。”方奇之感慨了一声。
“你的电影？”
“我们公司打算拍电影。”
这下池梨花来了兴趣：“什么类型的？”
“战争片。”
池梨花的兴趣一下就没了。
“战争片投资很大的，你这电影十有八九是要亏损。”
“以前我是没信心，但现在有了。”
池梨花拿起刀叉，切下了一块肉。但是放在嘴里，味同嚼蜡，吃着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也不至于因为一部烂片没有胃口吧。”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浪费的两个小时，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要不一会儿去黄金柜台？”
“那就不必了，那太贵重，我怕承受不起。”
两人默默地吃饭，很久都没说话。
“你说……”
过了很久，池梨花才开口：“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两个是这种关系，其他四家投标你那个商场装修方案的公司，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你呢。”
“我得再次声明，看中你的方案跟你这个人无关。我只是看了你的方案觉得不错而已。”
“我得说你真是财大气粗。”池梨花说。
方奇之笑了笑没说话。
开玩笑，一天光工资都亏几万，方奇之依旧能维持得了公司运行， 这要不是有系统，搁一般人早就破产了，这怎么能不叫财大气粗呢？
只是，方奇之很清醒，他知道财大气粗的不是他，是系统。他也就是靠着系统给的资金才这么肆意妄为的。
“为了给客户更好的体验，也是为了公司利益长远考虑嘛。装修阶段多投入一些，很快这些钱就能赚回来的。”方奇之信口胡说道。
“现在的情势这么差，你还敢投这么多。也不知道该说你大胆还是莽撞。”
方奇之再度耸肩：“有时候鲁莽冲锋也是一种战术。就这个商场，人流量不也很大吗？他们的装修也不差。”
“人家这是新商场。还做了很多推广呢。”
“新商场多了，但是这家能这么繁荣，说明装修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对于方奇之的胡诌，池梨花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两人匆匆吃过饭，便再次来到了服装区域。
“你要不然试试这件大衣好了。”
这回方奇之终于没有给池梨花推荐深色系，而是件米黄色的大衣。
“这回眼光怎么突变了？”
池梨花拿起这件大衣，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觉得好看。”方奇之违心地说道。
池梨花显然没察觉到方奇之语气中的不对劲，看着这件大衣她也是越看越喜欢。
“这个冬天大概是暖冬了，穿厚大衣应该也没问题。”方奇之说道。
“六百六十六。挺吉利一个价格啊。”看了眼吊牌，池梨花说道。
“说不定是九百九十九呢。”方奇之再次不读空气，张口就来。
“扫兴。”
方奇之做了一阵心理建设，准备付钱的时候，却没想到池梨花自己已经把钱付过了。
“别这么看着我。你真以为我需要别人给我喜欢的东西付钱？”池梨花看着方奇之那惊诧的眼神对他说道，“一件衣服而已，我又不是付不起。唉，光你那个方案我都能抽成几万块钱呢。这又不是什么名牌衣服，我还是承担得起的。电影票跟饭都是你请的，我再让你给我喜欢的东西买单，这就太不要脸了。”
走出店面后，方奇之说道：“其实我很少有像给别人买东西的想法。”
池梨花并没有很惊讶：“也是，我们两个虽然是相亲认识的，但是现在也就是玩桌游的搭子，甲方乙方这两种身份。最多……算是认识的人，算不算普通朋友，都很难说。”
“所以你有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方奇之惊诧，他没想到池梨花居然也这么主动。
不过有田牧歌给他做过心理建设，他很快就从惊诧中走出来。表面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当朋友吗？”
“男女朋友。虽然我是比你大了些，也跟你不一样，只是个小职员。但是……要不相处下试试？”
还行，没像田牧歌那样直接要结婚——方奇之心想。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池梨花倒是松了口气。
这么主动，她也是第一次。万一方奇之拒绝了，她也很尴尬。没有直接拒绝，那还是有机会的。
当两个人走出商场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
方奇之想到前两天年会结束的时候，也飘了雪花，但也只飘了一会儿。
“你这嘴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刚说完今年是个暖冬，就开始下雪了。”池梨花伸出手接着飘落的雪花。
“说不定一会儿就停了呢。前两天不是也晚上飘了两下就停了？”
“雪中漫步也挺浪漫的。反正我家离得不远，我们走过去吧。”
方奇之自然没有拒绝。
“那边也有家奇点桌游店啊。”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样，池梨花惊喜地指着路对面说道。
“嗯，新店。连着三个店面都被我租下来了。旁边有个水果店还有个健身房。你如果喜欢健身，可以办张卡，很便宜。水果店也是走物美价廉路线。比商场里面的要便宜。你可以试试。”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工作狂，现在还不忘给我推销你名下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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