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最后一个会议、顶着夜深露重回来的周屹南，打开自家门，喊了声“烟烟”，没人应，以为人还在睡觉。
穿着拖鞋往里走，便发现厨房灯火阑珊。
纤细曼妙的人影，背对他，婷婷立在琉璃台前，锅里沸水腾腾。
这是周屹南在国外三年一直出现在梦里的场景。
他做梦都想拥有的画面。
他好像真的快有一个自己的家了。
“怎么大半夜跑厨房这，想吃什么让叶姨改明儿做，或者我明早给你做？”
温灵烟切牛肉块的手一滞，感受到男人从背后贴上来的温度。
以及蓬勃的肌理。
她摇摇头：“不要，我就想今晚做给你吃。”
周屹南垂眸盯着她侧脸，嗅着她身上的香，低低地笑：“你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温灵烟一本正经的：“你不吃就算了，我给拉米。”
“……”
周屹南圈着她的细腰，一只大掌掐过她下颌，带惩罚性地亲她的唇，直到把人亲得气喘吁吁、泪眼朦胧，才放过她。
嗓音暗哑：“谁说我不吃，不准给它吃。”
温灵烟“哦”了一声，却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肘子。
周屹南轻“嘶”一声，站在她身后语气幽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攻击我，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
温灵烟骂了一句“变态”，连打带推的，把他赶出了厨房。
周屹南在她重新进厨房的下一秒，猝不及防将人勾到怀里。
温灵烟：“你干什么？”
周屹南把她吊带往上扶，摁住她脑门轻轻吻了一下。
“谢谢宝贝，好喜欢你。”
温灵烟虽然没少听过这些情话，但耳朵尖尖还是红了。
这次倒没怼人，不自然地“嗯”了一声，凑到他耳畔悄悄说了三个字，便往厨房逃。
周屹南看着姑娘飘逸的裙摆和长发，心脏发痒。
他想，该去拿结婚证了。
＊
翌日，温灵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原因无他。
周屹南最近跟头狼没什么两样。
温灵烟爬起来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周屹南骂了八百遍。
骂八百遍还不够，嘴里还叼着牙刷，拿起手机啪啪啪给他发消息：
【下次再咬这么重，你就跟拉米一个房间！】
发完，心里好受多了。
正想着今天穿什么，才能掩盖自己一身印子时，周屹南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声音含笑：“起床了？”
温灵烟冷哼一声。
男人还是笑，拖腔带调的：“晚上给你咬回来，行不行？”
啪嗒，温灵烟挂断电话。
她就知道这家伙不讲武德。
手机屏幕刚要熄灭，弹出一条信息。
【我是楚离歌，我想跟你谈谈，你下午有空吗？】
温灵烟缓慢地蠕动了一下嘴里的白色泡泡，回了个【行】。
那边很快：【下午三点，市中心法式餐厅见】
似是怕她找不到，还发送了定位。
＊
“说吧，什么事儿？”温灵烟放下包，端起一杯果茶轻抿了一口，便开门见山。
楚离歌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很多，如今只剩下皮包骨，眉眼很明显的压抑和哀伤。
“灵烟，我为我之前对你的所做所为道歉。”
温灵烟神色不变：“你妈逼你来的，还是你爷爷逼你来的？”
楚离歌握着被子的手不由得发颤，“不是，他们不知道，我自己来的。”
温灵烟没客气：“那你的抱歉，其实挺苍白无力的。”
楚离歌看着她越发漂亮的脸，神情寞落：“对不起，我已经为之付出代价了。”
温灵烟没说话，只寡淡地看她。
楚离歌意识到什么，又连忙摇手：“上次周爷爷寿辰的事，是我妈自作主张，我妈天真地以为这样能进去，对不起。”
温灵烟“哦”了一声，慢慢开口：“你说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吗？”
楚离歌急急大声道：“没有，我没说完。”
温灵烟作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楚离歌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肉，痛让她清醒：“我还想告诉你的是，其实周屹南一直没有把我当过异性相处过。”
“灵烟，你们看到的青梅竹马只是青梅竹马，那些他照顾我做的事，全都是我妈每次打电话找他的。”
“我很早就看出来，他喜欢自己的妹妹，所以嫉妒和奇怪的占有，让我面目全非。”
“我不相信，明明是我跟他一起长大，却从未走进过他内心，我开始不断地找男朋友，谈恋爱，玩暧昧，我以为这样，他就会看到我，在意我，然后将心思从你那儿转移到我这儿。”
“可是，我玩这样的男女游戏，把自己玩丢了，玩烂了，我变得畸形，变得怪异，变得可怕。”
“但他从来没有对我产生过一点关于爱的东西。”
“我不仅毁掉了唯一可以延续的友情，也伤害了你，对不起，灵烟。”
楚离歌眼里有水光晃荡，扯唇笑了笑：“我马上就要走了，你和阿南的婚礼，我参加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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