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审讯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宁烟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桌面，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实。
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仍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慕寒川迈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宁烟身上，声音沉稳而低冷：
“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宁烟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犀利到几乎能看穿人心的男人，咬了咬唇，倔强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交代了，幕后指使就是王志豪，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寒川轻嗤一声，单手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宁烟，我见过无数罪犯，他们或贪婪，或恐惧，或愚蠢。但像你这样的……”他顿了顿，微微一笑，眼神锋利如刀，“居然死心塌地地替人扛罪，还真是少见。”
审讯室内，宁烟的指尖微微颤抖，指甲掐入掌心，她的呼吸急促，甚至连眼神都在回避着慕寒川。
慕寒川的目光犀利地落在她脸上，他的身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审判时落下的重锤，敲在宁烟的神经上。
“宁烟，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缓缓道：“当一个人真正陷入绝境时，最先背弃你的，不是敌人，而是曾经和你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宁烟的心脏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咬住下唇。
慕寒川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以为你守口如瓶，他就会记得你的好？可惜，现实从来不是童话。”
他的眼神犀利如刀，一字一句精准地落在宁烟的心口：“你现在被羁押，成了全网唾骂的对象，而那个男人呢？他有没有试图救你？有没有动用关系？哪怕是让律师来替你争取一下减刑的机会？”
宁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嘴唇紧抿，眼神动摇了一瞬，但很快又固执地恢复镇定：“不……他不会放弃我的。”
“他不会放弃你？”
慕寒川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低笑了一声，手指摩挲着桌面，语气冷淡：“所以，他是在什么时候给你打过电话？”
宁烟：“……”
“是你被捕后？还是视频发酵、舆论沸腾时？”
宁烟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双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
慕寒川嘴角微微一勾，眼神幽深地盯着她，声音缓缓逼近：“还是说，你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
宁烟的呼吸瞬间凌乱，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开口。
“看吧。”
慕寒川耸了耸肩，靠回椅背，嗓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冷酷的真实：“你在替他拼命，可他连看你一眼都嫌麻烦。”
他顿了顿，语调低沉，一字一顿：“这世上，最愚蠢的感情，叫做‘你以为’。”
这句话，像是一根尖锐的钉子，狠狠刺进了宁烟的心脏。
她的身体轻微地颤了一下，眼神里的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她以为陆辰言对她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感情。
可现在，她坐在这间冰冷的审讯室里，身上还戴着冰冷的手铐，而他呢？
他在哪？
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悠然地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饮着红酒，优雅地笑着？
她狼狈，他风光。
可就算这样，她依旧不愿意背叛他。
“你以为你很重要。”
慕寒川嗓音沉稳，语气缓缓推进：“但事实是，他早就算到了你会被抓，甚至……”
他微微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他或许，就是希望你替他挡下所有。”
宁烟的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心跳乱成一片。
“他太了解你了。”
慕寒川的语气缓缓地，带着致命的蛊惑，“他知道你会死心塌地地为他背锅，知道你宁愿让自己万劫不复，也不愿意让他受到一点点牵连。”
“你不甘心吧？”
他俯身，目光如刀，直逼她的内心，“你这么拼命地想保住他，可如果今天落网的人是他……你觉得他会替你坐牢吗？”
宁烟猛然抬头，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她想象了一下，如果今天被抓的是陆辰言，他会不会像自己这样，死都不肯供出她？
答案——她自己都不敢去想。
她的心脏狠狠一缩，指尖用力地揪紧了衣角，呼吸都不稳了。
她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她的心理挣扎。
但——
下一秒，她又猛然握紧拳头，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神，死死地咬着下唇，像是在给自己灌输信念一般，固执地低声说道：
“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慕寒川眸色一沉，脸上的笑意淡去，眼底滑过一丝不耐。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俯视着宁烟，语调平静而讽刺：“行啊，既然你这么爱当棋子，那就继续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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