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落泉从茅草屋出来，直奔汇城而去。连连拜访数个医馆，都只见到些跌打损伤的病人，不见一个患有经年顽疾，更别提疑难杂症。卯落泉悻悻而归，回到镇武驿馆先住下，打算等第二日再打听。
接连三日，卯落泉每每去医馆，均一无所获。这让卯落泉好生头疼：“汇城可是南方最大的城市，八方来客都愿意来此看病；可怎么一个符合条件的病人也不见呢？”回想起茅草屋里少年的语气，他师父定是有名的医者了，在汇城内有些影响也说不定。难不成有疑难杂症的病人一来汇城，都直接被大夫介绍到他那儿了？
“这位兄台，”卯落泉决定向医馆伙计打听一番，“敢问城北子英山脚下，茅草屋里住的医者，你可知道？”
“呃……哦！你说的是那个卖药材的小子？”伙计笑道，“他就是个药童，哪会看病啊。”
“不是他，我说他的师父。”
“他还有师父？没见过啊！他就一个人住，也没父母双亲。子英山上有他自己打理的药园，种药的时候倒是见他会雇几个小孩去帮忙。”
“他只身一人？你确定？”卯落泉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
“反正我没见过。我也常去他那里收药——他的贝母切得最薄，成色最好，价格也公道。我是从没见过他那里还住着第二个人的。”
“难道他在诓我……”卯落泉自语道。兴许，那人根本没有所谓的“师父”。“那我该怎么办呢……”
“您怎么了？在找大夫吗？”伙计倒是热心肠。
“啊……没……”
“我家大夫在汇城可是很有名望的，您有什么不舒服，我们帮您看看呢？”
“我……对呀！”卯落泉突然想到什么，“不用了，谢谢啦！”
————
傍晚关城门前，卯落泉策马出了城，趁着月色往北去寻穆凡。
“咦？你找来病例了？”穆凡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找到了。”
“在哪呢？”穆凡伸长脖子往后看，却不见第二个人的影子。
“正是在下。”卯落泉道。
“你？你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怎么看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穆凡举起灯笼照照他的脸。
“你来搭我的脉看看。”卯落泉边说边向屋内张望，很自然地就走了进去。
穆凡没有拦他，只是默默地关好房门。搭上卯落泉的脉，也没探出什么。“我看你这好好的，哪有问题？”
“好？”卯落泉撇了下嘴，摇摇头。“要不，请你师父来看看？”
穆凡对自己的医术的确没那么自信，但还是万分质疑。“你先说说，你哪里不舒服？”
“我……”卯落泉略作停顿，“我为了练内功，闭脉封穴多年。如今感受到反噬，常常腰痛难忍。这算不算疑难杂症？”
“什么奇怪的内功，要闭脉封穴来练？”穆凡拧起眉头，似乎对卯落泉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你封了哪个穴位？”
“白环俞和中膂俞。”
穆凡打量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足太阳膀胱经……封了多久？”
“十一二年吧。”卯落泉回答得很淡然。
穆凡的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此人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是……还是等师父来给你瞧吧……师父应该不出两日就能回来了，你不如住下等他。”
“那叨扰了！”卯落泉向穆凡抱拳行礼。
“不必客气……但愿师父来了，能给你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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