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山谷中，北戎人的哀嚎此起彼伏。
秦贺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切，却丝毫没有放松。
“走！”他低吼一声，率先冲下山坡。
千余山民，跟着他，如同饿狼扑食般，冲向北戎的阻拦部队。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火光，是最好的指引。
秦贺一马当先。手中长刀翻飞。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阵血雾。
“杀！”
残兵们嘶吼着，他们衣衫褴褛，甲胄不全，甚至有人，仅仅裹着破布。
可他们，悍不畏死。
北戎的阻军，仓促应战。
他们试图凭借人数优势，围堵秦贺等人。
可秦贺，早已杀红了眼。
每一刀，都精准致命。
每一刀，都带着复仇的怒火。
狭窄的山道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北戎军，节节败退。
最终，被杀得四散奔逃。
秦贺喘着粗气。抹去脸上溅的血迹。
他回头看了一眼。
“走！”
黎明前的薄雾中，常远的身影出现。
“秦贺！”
常远大喊一声，迎了上来。
可当他看到秦贺身后的人时，眉头紧皱。
大多是陌生面孔。
哪有北境军的模样？
“常远……我辜负了你。”
“兄弟们……为了牵制北戎主力……被冲散了……”
“我只找到了这百十人……”
“剩下的数千人……是在山里寻到的山民……”
秦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一个瘦削的斥候上前一步。
“秦先生不必自责！我们被上万北戎围困，能逃出来已是奇迹！那些兄弟即便不在，也是光荣战死！”
常远沉默片刻。拍了拍秦贺的肩。
他的目光，重新燃起战意。
“没事，活着就好。”
“现在，我们还有多少人？”
秦贺环顾四周，清点人数。
加上常远带来的残部，总数过万。
“万余……足够了！传令下去，整顿兵马，准备反击！”
秦贺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秦先生，你想干什么？我就只剩下这万余人了”
常远好奇问道。
“传令下去，整顿兵马，准备反击！”
“反击？我们这点人，如何反击？”
常远有些惊讶。
“谁说我们要硬碰硬了？”
秦贺指着远处仍在燃烧的北戎营地。
“他们现在，乱成一团，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我们要做的，不是正面进攻，而是……”
秦贺凑到常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常远听完，眼睛一亮。
“好主意！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削弱他们的力量，还能……”
“还能什么？”秦贺笑着问道。
常远没有回答，只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万余北京军，在常远和秦贺的带领下。
悄无声息地朝着北戎营地的方向摸去。
此时的北戎营地，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大火仍在熊熊燃烧，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北戎士兵。
他们有的试图扑灭大火，有的则四处逃窜，互相践踏。
整个营地，充斥着哭喊声、惨叫声和马嘶声。
常远和秦贺率领的残兵，如同幽灵一般。
他们专门挑落单的北戎士兵下手，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一时间，北戎营地内，更是人心惶惶。
他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也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北戎将领，骑着战马，出现在营地中央。
他大声呼喊着，试图稳定军心。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混乱的嘈杂声中。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咽喉。
魁梧的将领，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将军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北戎营地，彻底陷入了崩溃。
北戎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
常远和秦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差不多了，”秦贺说道，“该收网了。”
北境军的主力，潮水一般，涌入北戎营地。
北戎残兵败将，哪里抵挡得住北境军的猛烈进攻，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烈火舔舐着北戎营帐，浓烟遮天蔽日。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秦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目光扫过遍地狼藉的战场。
“打扫战场，清点伤亡。”
他语气冷峻，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常远走到他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秦先生，此战大捷，北戎残部溃不成军，我们……”
“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开始。”
秦贺打断他，他抬头望向王都的方向。
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王都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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