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雅根本没有回头，甚至还走到了门口，眼看就要开门走了，贾珠珠急了，她随手拿了个桌子上的杯子，抬手就冲着曲小雅丢了过去。
曲小雅其实根本没打算回头，只是她开门的时候，听见屋外也有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猜到可能是有人来看她，于是她停住脚步，拉开门，侧过身。
她侧身本来是为了让门外的人进门，可是坐在病床上的贾珠珠不知道门外有人，更不知道那人是钱凌云。
她看清人的时候，手里的杯子也马上就砸到了钱凌云的脑门！
“啊！”
贾珠珠叫的这一声跟钱凌云头上流下来的血迹一样惨。
旁边的小护士意犹未尽的问：“就这么巧？”
曲小雅耸耸肩：“可不咋滴，我也没想到她这么暴力，直接就把钱师长的脑袋砸破了！”
“他们两口子这也算扯平了吧，贾珠珠的脑袋听说是钱师长的儿子弄破的，这下子债父偿了！”
小护士说的调皮，说完自己还捂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
路过的护士长恰好听见了，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才不紧不慢的说：“贾同志准备出院了，等会儿就过来办理出院手续，你们态度注意点。
还有，在背后议论领导，”说着，她给了小护士一个脑瓜崩，“以后都给我去上思想政治课！”
几个人赶紧低头抱起自己的小本本忙去了，不敢再聊天了。
病房里：“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刚刚那小护士说话真的太气人了。
你头不疼了吧，我看看······”
贾珠珠凑近想看看钱凌云的伤势，却被钱凌云的面色吓退，只好低声嘀咕一句：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那药就是很难喝嘛！”
钱凌云无奈的叹口气，经过最近的事儿，他真的心里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不应该贪图人家年轻，年轻也不都是好处啊！
“你自己月经不调自己不知道吗？还闹出怀孕的笑话，现在大院里都知道了，脸红不脸红？
那药是医生给你特意开的，我公务繁忙，好不容易拜托护士帮忙，人家还要受你的气！
你自己说你这样做对不对！
算了，还是赶紧出院回家吧，以后你的药你自己煎！”
贾珠珠对前面的话都没什么反应，就最后一句话她不赞同：
“就不能不喝吗？我觉得这也没什么······”
声音在钱凌云的瞪视中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妥协的贾珠珠，其实心里还是期待回家的。
医院到底没有家属区八卦多，说不定她能听到更多林糯糯倒霉的细节。
前段时间，林糯糯搞了个辣酱厂，可让她风光了，就有不少人拿着林糯糯跟她对比。
尤其是贾珠珠住院以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人会如何讲她了，想到出院以后，就算头上缠着纱布她也要出去溜达一圈，好好打那些人的脸，看谁还说她不如林糯糯！
林糯糯不知道她的想法，就算知道，也顾不上跟她计较这些，现在她的案件审查进入了关键时刻，这本书已经追查到了孙小蝶头上，就连秦观都被翻来覆去的审问了好几遍。
这些流程，林糯糯夫妻，雷小溪夫妻也经历过，熬人又难受。
不过他们都是清白的，自然能经得起考验。但是孙小蝶心里有鬼，不敢说原因，只是一口咬定，她不知道。
她爸爸的事好不容易这边的人都不知道，她不想被大家议论，不想过的小心翼翼，那些阴暗的心思只能苦果自己咽下。
秦观躺在禁闭室的床板上，闭着眼睛睡的沉静。外面的邱主任跟着领导看完以后，悄悄回了办公室，
“我看秦政委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回答和表现都没有任何问题，明天是不是一起放他们离开？”
领导背对着邱主任，脸上带着一种透析一切的笑容。
“那就都放了吧，对孙小蝶的审问要加快脚步，还有她的政治资料，尽快让档案室找出来！”
说起这个资料，邱主任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档案室这个清闲工作，真是把这群人养肥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资料都能弄丢！
脚步匆匆离开的邱主任没有回头，也没有看见领导看向他背影时，那怀疑的神色。
林糯糯回去的时候，是跟宋启明一起的，当然后面还有雷小溪夫妻，这四个难兄难弟沐浴在外面的阳光里，都有些恍惚。
尤其是宋启明，心情可是复杂极了，毕竟以前都是他审问别人，现在轮到他坐在嫌疑人的椅子上。
那种滋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糯糯走路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宋启明赶紧伸手扶住她，“怎么了，还好吗？要不我抱着你回去？”
林糯糯摇摇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慢慢说：
“我只是有些激动，咱们赶紧回去吧，刘大嫂她们肯定急坏了。”
刘霞何止是急坏了，蕉叶村的人都跑来了好几趟，要是林糯糯真的有问题，他们这辣酱厂都得叫停，接受审查。
总之，宋家大门响的时候，隔壁刘家出来了很多人。热热闹闹的围着宋启明夫妻俩，问长问短。
而此时本来也应该回到家的秦观，却在邱主任办公室里等人，他不相信孙小蝶有问题，请求见孙小蝶一面。
邱主任哪里能做主，当政委的人，嘴皮子就是利索，邱主任赶不走人，只能认命的跑去上报。
领导同意了，但是有要求，必须全程记录他们的对话，只能说三分钟。
秦观说了什么吗？秦观进去还什么都没说，孙小蝶就哭起来了，还嘱咐他怎么照顾石头，眼看时间要到了，秦观终于插进了话：
“小蝶，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你也要实话实说，我和石头等着你回家！”
孙小蝶哭的半瘫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等秦观走后下午孙小蝶就松口了，主动交代了她故意跟林糯糯过不去，散布流言、写举报信等行为。也交代了她的父亲才是敌特。
她通过秦观知道了父亲已经被抓处决，更是在表彰大会上看见林糯糯被记功，她心里嫉妒、憎恨不平，才一时昏头，干了这些错事。
但是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敌特，也不承认那本书是她的。
“那这书上的密码字迹跟你的笔迹一样，你怎么解释。”邱主任听了半天，此刻发言，直指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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