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最终轻轻飘落在荷川八中门口。
方启宏今天特意穿了件新衬衫，站在考场外，显得格外精神。
他时不时地看看手表，又望望紧闭的校门，掩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
今天是荷川八中保送生考试的日子，他的儿子方俊宇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不出意外，十拿九稳。
“老方，你也来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方启宏身后响起。
方启宏转头，看到老熟人李建国，脸上堆满了笑容：“老李啊，你也来了？你家闺女也来考试？”
李建国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谦虚：“来试试，能不能考上还不一定呢。”
方启宏哈哈一笑，拍了拍李建国的肩膀：“老李，你太谦虚了。你家闺女成绩一直不错，这次肯定没问题。”
心里却暗自得意：我儿子可是年级第一，这次保送考试还不是手到擒来？
考试铃声响起，考生们鱼贯而入。
方启宏目送着方俊宇走进考场，心中充满了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午的文综和理综考试结束后，方俊宇走出考场，神情轻松。
方启宏赶紧迎上去：“儿子，考得怎么样？”
方俊宇淡淡一笑：“还行。”
“还行是啥意思？题难不难？”方启宏追问道。
“不难。”方俊宇言简意赅。
方启宏也不再多问，搭着方俊宇的肩膀往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始吐槽：“我跟你说，刚才老李那家伙，居然说他闺女这次考试的目标是满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方俊宇听着父亲的絮叨，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父亲看似在抱怨，实则是在炫耀。
下午的群面结束后，方启宏迫不及待地询问考试情况。
方俊宇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模样，只说了句“还可以”。
方启宏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故作不满：“臭小子，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跟谁学的这么惜字如金？”
方俊宇笑了笑，没说话。
父子俩上了车，方启宏发动车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小陈那丫头也住校，不知道她中午吃什么……”他说着，摸出手机。
“爸，”方俊宇突然开口，“先开车。”
方启宏拨通了陈雅欣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喂，方叔叔。”
“雅欣啊，今天考试怎么样？中午在学校吃的什么呀？”方启宏语气温和，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
陈雅欣顿了顿，略带无奈地说：“今天考得还行，学校食堂人太多了，我在小炒摊吃的蛋炒饭。”
方启宏眉头微微皱起，心疼地说：“怎么又吃蛋炒饭？这孩子，学校伙食不好吗？要不叔叔给你送饭去？”
“不用了，方叔叔，我吃得饱。王海涛还帮我端饭，拿了咸菜，还不错。”陈雅欣急忙解释，生怕给方启宏添麻烦。
“那就好，晚上记得吃好点，想吃什么跟叔叔说。”方启宏叮嘱道。
“嗯嗯，谢谢方叔叔。”陈雅欣乖巧地应着。
“行，那你先忙吧。”方启宏说完便挂了电话，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爸，打个电话这么久？”方俊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打破了车内的平静，“先开车吧。”
方启宏发动车子，他没注意到儿子微皱的眉头和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心里盘算着晚饭给陈雅欣做些什么好吃的。
几天后，荷川八中公布了保送生名单，方俊宇的名字赫然在列，毫无悬念。
而同一时间，潘启峰却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他放弃了保送名额，打算参加中考，拼一把进入荷川八中。
“俊宇，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上八中。”潘启峰找到方俊宇，语气坚定。
“可以，我帮你补课。”方俊宇看着潘启峰，眼神锐利，“不过，我补课的时候，需要绝对服从，包括一些……必要的惩罚。”
潘启峰闻言，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补课可以，体罚就算了吧。”
“知道了。”方俊宇淡淡应道，并没有把潘启峰的拒绝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三天，潘启峰还能按时完成作业，但三天过后，他的惰性开始显露，作业做得敷衍潦草。
方俊宇看着潘启峰的作业本，脸色阴沉，目光如寒冰般冷冽。
周六晚上，补课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半，潘启峰哈欠连天，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心里想着赶紧结束回家睡觉。
“今天就到这里吧……”潘启峰有气无力地说。
“不行，今天你偷懒了，还有一篇卷子没做完。”方俊宇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潘启峰哀嚎一声，哀求道：“俊宇哥，我真的困了，明天再做行不行？”
方俊宇冷笑一声，眼底带着一丝嘲讽：“不行，必须做完。今天不完成，你就别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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