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政新途：荆棘初涉
萧景川将信件揉成一团，信纸在他掌心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仿佛在替大盛的百姓诉苦。
他剑眉紧锁，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对宋婉儿道：“婉儿，看来，咱们的蜜月期要提前结束了。”
宋婉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蜜月期？大人，咱们还没成亲呢，哪来的蜜月期？”
萧景川被她这傻乎乎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捏了捏她滑嫩的小脸蛋：“你呀，真是个小迷糊。走，咱们去会会那些‘盐’王爷！”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宋婉儿连忙小跑着跟上。
抵达盐政衙门，萧景川还没踏进门槛，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衙门内，账本散落一地，算盘珠子崩得到处都是，像是刚被土匪洗劫过一般。
“这……这是什么情况？集体罢工了？”萧景川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一名师爷模样的人哭丧着脸迎上来：“大人，您可算来了！这账目……这账目乱得跟麻团似的，根本没法看啊！”
萧景川随手捡起一本账册，翻了几页，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哪是账本，简直就是鬼画符！
别说查账了，能看懂的估计都是神仙。
“呵，这是把本相当傻子糊弄呢？”萧景川冷笑一声，将账本狠狠摔在桌上，“去，把李盐政给本相叫来！”
不一会儿，李盐政官员腆着个大肚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哎呦，萧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萧景川上下打量着他，这李盐政肥头大耳，油光满面，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
他指着桌上的账本，语气森冷：“李大人，这盐税流失的问题，你是不是该给本相一个解释？”
李盐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大人，冤枉啊！这盐税流失……小人也不清楚啊！您也知道，这盐政上的事儿，弯弯绕绕太多，小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哦？是吗？”萧景川冷哼一声，步步紧逼，“那本相问你，这账本上的窟窿，都到哪儿去了？难道是被老鼠啃了？”
李盐政额头开始冒汗，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这……这……小人真不知道啊！要不，大人您亲自去盐场看看？”
“好啊，本相正有此意！”萧景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李大人，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盐场。
盐场上，烈日当空，热浪滚滚。
盐工们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将海水一勺一勺地舀进盐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腥味，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萧景川环顾四周，发现盐工们的神情都有些异样。
他们看到萧景川一行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像是老鼠见了猫，躲躲闪闪。
“大人，您看，这盐场一切正常啊！”李盐政在一旁赔笑，心里却在打鼓。
萧景川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一个正在劳作的盐工。
他蹲下身子，语气温和地问道：“老乡，最近盐场可有什么异常？”
那盐工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慌忙跪下，磕磕巴巴地说：“大……大人，没……没有异常，一切都好……”
“真的吗？”萧景川目光如炬，盯着他的眼睛，“本相可是听说，这盐场里，有不少猫腻啊……”
那盐工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过来，他恶狠狠地瞪了那盐工一眼，然后对萧景川说道：“大人，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萧景川一眼就看出这汉子是盐场的工头，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哦？那你说说，这盐场有什么规矩？”
工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嘿嘿，大人，这盐场的规矩，就是听话！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萧景川心中冷笑，这工头分明是在威胁他。
看来，这盐场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正要继续追问，忽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年轻的盐工，他躲在人群后面，
萧景川认出他，是之前差点说漏嘴的张盐工。
萧景川心中一动，对李盐政和工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本相想在这里再看看。”
李盐政和工头对视一眼，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只好带着人离开了。
萧景川走到张盐工面前，轻声说道：“别怕，本相不会害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盐工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小的……小的知道一些私盐交易的内幕……”
他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那些盐商……他们和官府勾结……偷税漏税……还……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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