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轻叹一声，缓缓开口：“秉义，你军旅生涯也有三十多年光景了吧？”
吕秉义神色微怔，回答道：“是啊，17岁就穿上了这身军装，一眨眼，已经三十五个年头了。”
“唉，这世间万物，最难测的就是人心。想当年，我们几个老骨头拿着土枪，和小鬼子拼死拼活，就为了给后辈们闯出一条生路。
一路走来，多少战友先我们一步去了另一个世界，解放后，就剩下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活着。
本以为新中国成立了，老百姓能当家做主，日子会越过越好，可没想到，这人心啊，也变得太快。”齐老再次感叹道。
“秉义，你后悔吗？”齐老问。
吕秉义沉默良久，反问道：“齐老，您觉得现在和苏荷决裂，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齐老的眼神坚定如初，缓缓说道：“秉义啊，我这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苏荷现在的做法，完全背离了我们当初的初心，国家的主权，民族的尊严，这是我们的底线，绝不能退让。
想当年，我们在战场上，面对装备精良的敌人，都未曾畏惧。现在，面对这些政治风波，我们更不能软弱。
苏荷想在我们的领土和领海上搞共有共管，那简直是做梦。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海洋，每一寸都是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谁也不能侵犯。
至于苏荷在国际会议上对我们的批判，撤走专家和资源，这无疑是给我们下绊子。
但我们要明白，一个国家的发展，不能靠别人的施舍，只能靠自己。他们撤走了，我们就自己干，再苦再难，也要把这条路走下去。
我齐老头子一辈子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什么都愿意做。就算现在和苏荷决裂了，我也问心无愧，因为我们站的是正义，我们守的是家园。”
吕秉义沉默片刻，站起身整理着军装，说道：“齐老，也许我在某些决定上确实做错了，但我希望我们国家繁荣昌盛的初心永远没变，我也希望您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恭敬地向齐老敬了个军礼，然后依依不舍地摘下军帽，手指在军帽中间的标志上轻轻抚摸，最后将军帽放在齐老的办公桌上，转身毅然决然地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门外，陈刚和两名警卫已经等候多时。陈刚斜眼往屋里瞟了一眼，见没有其他命令，便示意两名警卫带走吕政委。
他自己则推门进屋，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待齐老的工作指示。
齐老一直闭着眼睛，原本威严的面容此时也显露出一丝疲惫，写满岁月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沧桑。
他轻声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报告，乔坤和另外五名陌生人已被我们逮捕。经过审问，那五人是民国党京东站的情报人员，他们潜入H国是为了执行一项重大任务，但任务的具体细节他们并不知晓，站长只在出发前告诉他们，会有人联系他们并告知任务内容。
据他们交代，他们是最后一批，在此之前，应该还有一百多名人员被秘密送入H国。目前我们能追查到的，只有王春华那一批人。
王春华是王福坤外甥女，因辽阳病毒事件被王小菊调回燕京，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陈美丽。
然而，杨成方在中间插了手，将中岛正一送来的人顶替了上去。为了掩人耳目，又将顶替者换了地方下乡，支援建设。
此外，曾经被判死刑的吴昊和李秀兰的名额也被杨成方利用，安插了陌生人，然后通过王小菊的关系将他们调到了临县下乡，这几人已经被秘密逮捕，正在审讯中。”
“乔坤吐露了些什么？”齐老揉着太阳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疲惫。
陈刚沉声回答：“乔坤坦言，这一切都是帮着王小菊瞒着杨成方行事。如今王小菊死了，他也不想再继续，打算做完这一次就收手了。
至于其他的，他守口如瓶，半点不肯透露，更是对杨成方兄弟的信息只字不提。”
齐老听后，怒火中烧，呵斥道：“哼，继续审，杨成方等人也别放过，不用有所顾忌，一切按规矩来。这帮背信弃义的东西，祖宗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哼！”
室内安静了一阵后，齐老又问陈刚：“白晴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陈刚面露忧色，说道：“白晴几人在审讯中突然昏迷，已经被紧急送往军区医院救治了。”
齐老瞧见陈刚这副模样，心情莫名好转，打趣道：“怎么，你担心那个小丫头会有个三长两短？”
陈刚被齐老一番打趣，也不害臊，嘿嘿一笑道：“也不知道对方使的什么毒，万一真的有个闪失，您老不得心疼？”
齐老哼了一声，笑骂道：“哼，谁会心疼那个死妮子？呵，放心吧，死妮子比猴儿都精，谁出事她也不会出事。
行了，你继续盯着，我倒要瞧瞧，这军区里到底还藏着多少妖魔鬼怪！”齐老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厉。
陈刚满脸恭敬地领命就走，迅速去布置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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