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微微挑起眉梢，对于杨成方这副装糊涂的嘴脸，她压根儿就不意外。
只见她不紧不慢地伸手进口袋，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物件，在指尖轻轻抛动着。
那正是来自末世的高科技针孔摄像头，在这六十年代，简直如同天外来客般稀罕。
杨成方的目光落在白晴手中的东西上，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狐疑，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淡定，嘴角依旧挂着那若有若无的冷笑，摆明了等着看白晴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白晴冲着门口的士兵随意地挥了挥手，士兵心领神会，不多时，陈刚和几个士兵便吭哧吭哧地搬来了一台略显笨重的黑白电视机。
在这个年代，电视机可是稀罕玩意儿，杨成方和陈刚皆是一脸茫然，不明就里地看着这一连串操作。
白晴手法娴熟，迅速将针孔摄像头与电视机连接起来，凭借现有的简单电路设备，完成了这看似天方夜谭的组装。
随着一阵 “滋滋” 作响的雪花闪烁，电视机屏幕上渐渐浮现出画面，同时传出清晰的声音。
杨成方原本那淡定自若的神情，在看到画面的刹那，猛地一怔，脸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画面中，赫然呈现出他与王福坤等几个神秘人物，在书房里暗中接触的场景，地点、时间展现得清清楚楚，分毫毕现。
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场景，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对话，杨成方的表情瞬间如遭雷击，开始龟裂。
他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 “川” 字，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像是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语塞。
随着画面继续播放，他的脸色愈发变得铁青，震惊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原本那优雅的坐姿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屏幕，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这…… 这怎么可能！” 杨成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声惊呼，“噌” 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与慌乱。
他一直以为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万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铁证突然出现在眼前。
此时此刻，他再也无法维持那副淡定从容的伪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滚落，双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攥成拳头，充分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白晴冷眼旁观，眼神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杨主任，到这会儿了，你还觉着自己能置身事外？这不过只是一部分证据罢了，我劝你还是乖乖交代，别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收场。”
审讯室里，除了电视传出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不可思议的画面惊得呆若木鸡。
然而，杨成方到底不是一般人物，即便内心还被这惊世骇俗的变故冲击着，但脑子已经飞速运转，瞬间为自己编造好了说辞。
“这，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我交给乔坤的资料，不过是些普通公文，说不定是他私下偷偷调包的，这也不是没可能？”
杨成方一边说着，一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继续厚颜无耻地辩驳，“至于我和王福坤商量着对付你，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我夫人死了，儿子还昏迷不醒，我一时气不过，想以权谋私报复你一下，这能证明什么？组织凭什么指控我出卖国家机密、安插间谍？有什么真凭实据？”
白晴都想为杨成方这副沉稳淡定的 “从容” 鼓掌喝彩了！
白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犹如两把利刃射向杨成方：“杨成方，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在这儿狡辩。
公文？调包？你觉得你这理由能糊弄谁？你跟乔坤密谈的时候，话里话外对国家机密的讨论，是一句轻飘飘的‘调包’就能解释得通的？”
杨成方脸色瞬间一沉，可还是强撑着镇定，恶狠狠地说道：“白营长，你别血口喷人！就凭这一段画面，你就想定我的罪？
这所谓的‘证据’，分明就是你用来污蔑我的。还有，国家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高科技？连最发达的美莲国都没有，你又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才是别国派来的间谍，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迫害革命同志！”
他眼神阴鸷地看向陈刚，提高音量道：“我要向组织举报白晴！”
陈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看看杨成方，又瞅瞅白晴，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晴双手抱胸，身子稳稳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杨成方，毫不退缩：“污蔑？那咱们接着往下看，看你还能怎么狡辩！”
她扬起下巴，示意杨成方继续看屏幕上的后续画面。
电视屏幕上，紧接着出现了杨成方与境外势力接头的场景。双方交易的细节清晰得如同白昼，甚至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杨成方是如何将国民党送来的人员，安排在事先准备好的地方。
杨成方拼了命地想要保持沉稳，可额头上如雨点般不断滚落的汗珠，还是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等到画面播放完毕，一切似乎尘埃落定。杨成方却突然 “呵呵” 地笑了起来，往日那沉稳儒雅的面具彻底撕下，阴险狠辣的真面目暴露无遗。
“白营长，好手段啊，难怪上面那么看重你，真是出乎杨某的意料，是我小看你了，呵呵～”
杨成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白晴心里 “咯噔” 一下，眉头紧紧蹙起，不对，太不对劲了，杨成方不该是这种反应，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既然白营长证据确凿，杨某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在这儿等着组织的处理吧。”
杨成方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嘴角轻佻，满脸都是阴险小人的模样，“只是不知道，白营长你这一身的本事，要是被其他国家的人知道了，还能不能这么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杨某我可是万分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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