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对待感情太过轻浮，老太太都不止一次担忧过没人能降得住他，如今亲眼见到自家儿子谈恋爱的场面，周从谨眼里有些意味深长。
“你想要什么表示，帮你登报上新闻昭告天下。”
谈屿臣煞有其事思索了翻，“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孟总觉得呢？”
他侧头征询孟九轶的意见，回应他的，是孟九轶用力在他腰间拧了下。顾忌到他父亲在这，孟九轶没敢闹出太大动静，但周从谨将他俩的互动纳入眼底，没想到自家儿子谈起恋爱来这么不值钱。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
谈屿臣握着孟九轶的肩膀，正式给他们做了介绍。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孟九轶表情依旧拘谨，周从谨点了点头，看向谈屿臣。
“你跟我上来，有点事问你。”
他看向孟九轶时，神色里流露出刚才不曾有的温和。
“不用拘谨，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他们。”
这栋别墅有随行佣人，只是大多只是维护日常整洁，不会一直待在这，孟九轶登时有些受宠若惊。
谈屿臣离开时，见她木木呆呆的，忍不住用手指勾了下她鼻子。
“别怕，这老头没有什么坏心思。”
孟九轶摇着脑袋，“我没怕。”她扯着她衣袖，眼里亮晶晶，“你能不能待会偷偷帮我要个签名。”
拜托，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物，回去能炫耀好多年，再一细想，这种人可能连名字都不能随便签。
谈屿臣还以为她是怕呢，结果细看精神抖擞，所有毛孔都透露着兴奋。
仿佛他老爹比他来得更有吸引力。
他轻哼出一声，揪了揪她的鼻头。
“不怕这坏老头从中作梗呢，像这种孤寡老年人心眼坏得没边。”
还没走远的周从谨：“.........”
孟九轶摇了摇头，眼睛眨了眨，“从中作梗的戏码一般不都是拿钱让我离开你，我的几个口袋已经准备好了，偷偷问问你爸要给多少，到时候可以和你分成。”
谈屿臣：“.........”
他那眼神瞬间就不太对了，孟九轶要逃，直接被谈屿臣握着后颈勾了回来。
他手指在她脸蛋上轻抚。
“国家公职人员手里可拿不出几个钱，我资产比他多，孟总不如在我身上多打打主意。”
男人那眼神十足危险，打哪方面的主意可想而知。
他走之前还去厨房替孟九轶叫了几个点心，浑然不管周从谨在楼上等了多久。
书房整面临海，远远望出去岛屿连绵，游艇在海岸上划出连绵的弧线。
周从谨站在窗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出国前你怎么答应我的？”
他几乎在国外闹出人命，真出了事周从谨不仅保不了他，很有可能还会被他连累。
谈屿臣索性承认。
“食言了。”
周从谨看他站在墙边，鲜有的沉默寡言，也没有再苛责。
“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你妈和外公不会怪你，你如果一直这么耿耿于怀眼盲心乱，以后必得栽更大的跟头。”
该放下了。
很多人都这么对谈屿臣说。
短暂的沉默后谈屿臣想抽根烟，摸包才想起章妈走的那段时间，她看不过半丝烟灰，谈屿臣索性就戒烟了。
他抬眼看向周从谨，“爸，我总觉得这事还没完。”
周从谨没说话。
“谈渊死不认罪，当年的炸弹碎片分别是两种型号，院子里的杀伤力就那样，Mk-77是军用，不管是他还是佩克尔都不太可能会接触得到。”
谈屿臣眼瞳犀利，“当年对方的目标到底是我，还是借由我将你们引过来，我越来越觉得是后者。”
这么多年的折磨愧疚几乎成了压死谈屿臣的稻草，可他早晚有清醒那天。
当年是周从谨从国家工程师走向仕途的第一年，他本来应该跟老爷子他们一起出国的，但因为身份特殊最终留了下来。
或许本来的目标是他才对。
有人在其中借刀杀人。
周从谨脸色渐渐凝重，“不管是不是你都不准再轻举妄动，真以为你这条命够你这样折腾？”
谈屿臣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
“知道，我现在可是有媳妇的人，惜命着呢。”
周从谨沉默了会。
“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
窗外阳光正好，她等得无聊了坐在边上荡秋千，谈屿臣只瞧了一眼眉眼就融化了。
周从谨道：“你阿婆估计不会同意。”
老太太给谈屿臣挑的联姻对象不在少数，里面可没有一家姓孟的。
谈屿臣眉眼恣意，根本不咋慌，“当年您都能死缠烂打那么年追上我妈，一脉相传我能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周家家道中落，按理是永远够不上谈家的。
但两人相识太早，加上周从谨锲而不舍这么多年，得老爷子赏识，才最终让他改了口。
他说完两指一挥就要下楼，周从谨问：“你喜欢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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