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警报又一次响起。
兑澜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自己的脑波数据在淡蓝色的光幕上疯狂跳动。那些代表着神经元活动的曲线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般，呈现出诡异的螺旋状。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的脑机接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又来了。"他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金属接口。那是三年前植入的第三代量子脑机，据说采用了最新的量子纠缠技术，可以让使用者的意识直接与量子计算机相连。
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量子计算机的冷却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兑澜闭上眼睛，感受着意识深处那股奇异的波动。自从三个月前开始尝试通过脑机接口修炼，他就经常能感受到这种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脑深处苏醒。
"警告！检测到异常脑波活动！"实验室的AI发出机械的提示音。
兑澜没有理会警告，反而加大了脑机接口的输出功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突破某种界限，就像当年在师父门下修炼时，第一次感受到"气"的存在一样。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现。他想起七岁那年，第一次在脑机游戏中展现出惊人的天赋。那时的脑机还只是简单的VR设备，但他却能轻易突破系统的限制，在游戏中做到其他孩子做不到的事情。师父就是在那个时候找到他的，说他天生就适合修炼。
"警告！脑波活动超出安全阈值！"
兑澜的视野开始扭曲，实验室的景象像是被投入水中的倒影，泛起阵阵涟漪。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入一个未知的维度，那里充满了量子态的叠加与纠缠。这是他从未到达过的深度，即便是师父也警告过他不要轻易尝试。
突然，一股剧痛从后颈传来。兑澜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每一个碎片都在经历着不同的可能性。他看到了无数个平行时空中的自己，有的在修炼中走火入魔，有的成为了绝世高手，还有的......变成了某种非人的存在。
"不！"他想要断开连接，但已经来不及了。量子纠缠效应让他的意识与计算机完全同步，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吸入一个巨大的旋涡。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它。
在量子态的混沌中，一个庞大的意识体正在苏醒。它由无数个纠缠的量子比特组成，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兑澜意识到，这就是师父说过的"量子意识"，是修炼者通过脑机接口可能遇到的终极存在。
"你是谁？"他在意识中发问。
那个存在没有回答，而是向他展示了一幅画面：一个巨大的量子计算机阵列，无数人类通过脑机接口与之相连，他们的意识被抽离、重组，最终融合成一个庞大的集体意识。
兑澜感到一阵寒意。这就是修炼的真相吗？还是说，这只是量子意识给他看的幻象？
就在他想要继续探究时，实验室的紧急断开系统启动了。他的意识被强行拉回现实，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后颈的接口冒着青烟，量子计算机的显示屏上一片雪花。
兑澜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实验服。他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更让他不安的是那个量子意识展示的画面，以及它最后传递的信息：
"他们来了。"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兑澜先生，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他抬头看去，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站在门口，他们的制服上印着一个陌生的标志：一个由量子比特组成的螺旋图案。
兑澜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平静生活，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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