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祯这一趟可谓是来的无缘无故。
下午时候，季时彦从医院回来。
肖勤只是有苏醒的迹象，什么时候能真正醒过来，医生也不好说。
“你走后不久，大哥来过了。”苏妗道。
“他来干什么？”
也许是因为白跑了一趟，季时彦情绪不大好，提起季祯更加厌烦。
苏妗坐到他腿上，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我想知道季祯和俞颖是怎么在一起的？”
季时彦觉得这是一个送命题。
“夫人，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俞颖。至于她到处宣扬是我女朋友，而我不澄清，那是因为能更好的保护你。她嫁给季祯，我一点也不吃醋。”
苏妗被他认真解释的样子逗笑了。
“我没有打听你情史的意思，我看见大哥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些云雾围绕。”
提起季祯，季时彦眸色沉了一点。
“他身上确实有谜团。因为在我回来之前，季氏集团是他在打理。”
那年，俞湛这边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季时彦把那个女人送去了国外，导致俞湛和他反目成仇，处理这件事后季时彦就又出国了。
但俞湛却因为怒意难消，撮合了自己妹妹和季祯。
但俞颖根本不是真心要和季祯在一起。
在他们结婚前，俞颖和季祯私下签了一份合同。
里面的内容就不细说，反正就是因为这份合同，整个季氏差点改姓俞。
还好季老爷子当时发现得快，喊来季时彦及时处理。
也因为这件事，季祯被赶出了季氏集团，虽然他现在自己成立了公司，平时生意还不错，但远远达不到成为季氏总裁的荣耀。
“事情原来是这样，那就奇怪了，今天他对我说些话，话里意思好像他很久以前就喜欢俞颖似的。”苏妗道。
“是吗？我没听他说过。”季时彦道。
苏妗正要分析，手机响了起来。
是白芮铭打来的。
白元德病危，白芮铭问她是否要去见最后一面。
苏妗想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
“想去的话，交给我。”季时彦道。
监视居住也不是说就一定不能外出。
没过一个小时，苏妗就可以出门了。
圣鸣私人医院。
白芮铭站在走廊里，手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许久不见，他不仅越来越沉稳，甚至身上还透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苏妗能理解，白氏集团表现越来越好，白芮铭会越来越令人琢磨不透。
霸总到最后都是这个样子。
她走过去，虽是半亲的姐弟，但她和他似乎没什么要说的。
倒是白芮铭和季时彦微微颔首后，先开了口：“他换的肾出现了异常排异反应，药物没办法缓解，医生说没什么希望了，等你来签个字，就可以停药。”
苏妗眨眨眼睛：“你是他儿子，为什么你不签？”
白芮铭面无表情：“他这个情况，停药就是死。我觉得有些事留给你做，比较没有遗憾。”
这句话，苏妗认同一半。
“你是怕我怪你把他折磨得不够久，收回你在白氏集团决策权吧？”苏妗道。
白芮铭坦诚地点点头。
苏妗笑了一声：“放心，在找到合格的管理者前，我是支持你的。”
白芮铭脸色沉了下来。
“他的后事你打算怎么安排？”苏妗问。
“毕竟是我父亲，我会……把他送回出生的地方安葬。”
“很好，我很满意。”
苏妗揉了揉脸，让脸上笑容尽快消失。
“你在外面等我。”
她对季时彦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温温柔柔的。
白芮铭眉头皱得更深。
病房里，白元德孤独地躺在病床上。
看见苏妗，监护仪很有节奏的声音出现短暂波动。
“别紧张，你的好儿子告诉我，你情况危急，让我来看看。本来我们已经断绝关系，我是不想来的，但是……”
苏妗走到病床边，摘下他的氧气面罩：“我妈说，让我替她来通知你一声，你欠苏家三条人命，该还了。”
“苏……”已经变得枯瘦如柴的白元德，艰难的发出声音，“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苏妗淡淡笑了笑：“是呀，对你而言，绿帽来的女儿更亲。算计一辈子，结果还是躺在病床上等死，这就是你的报应。”
白元德被她气到了：“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妗挑眉：“你才是苏家喂不熟的白眼狼。让你从山里出来变凤凰，你却把主人一家给吃了。好在你那唯一的儿子够懂事，让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当初一无所有地从那个穷乡僻壤的老家跑来锦城，而现在你也将一无所有地回去，你这一生注定成为一个笑话。”
“你……”监护仪传来心跳异常的报警声。
苏妗笑着退出了病房。
白芮铭还站在走廊里，只是不见季时彦的身影。
“要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不用抢救了。他的葬礼不用通知我，因为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苏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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