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想好了是吧。”
12居然没有多少生气的情绪，夏武能干出这种事挺合理的。
只是他自己没想到而已。
夏武说得对。
他比安世更优秀。
不管是大脑还是身体，夏武都要甩开安世很大一截，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夏武是更完美的安世。
夏武耸了耸肩：“你觉得你的价值有多大？”
12愣住了。
好像也对！
从一开始，夏武就说过，他并没有太多利用的价值，只是那时候的12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快抛弃。
夏武看了一眼12：“我不强迫你，你要是不想死，那就走。”
12皱起眉头，他不相信夏武这么好心。
夏武双眼微眯，蛊惑道：“你一直想要摆脱十二屠夫的身份，但你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被安世改造过的痕迹，十二屠夫这个称呼已经钻进了你的血肉里，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但你死了就摆脱了，安世束缚的是你的身体，难道他还能束缚你的灵魂，你的意识吗？”
12陷入了迷茫。
总感觉夏武的话哪里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动脑子这件事对12来说，本身就很困难。
夏武站起身来，走到12的身边，轻声道：“就算你去和警察自爆，你觉得其他十一个屠夫会放过你吗？你可是杀了安世啊！”
12终于有了一点自己的脑子：“是你怂恿我杀了安世的。”
夏武无所谓地开口：“其他十一个屠夫是相信我的话，还是相信你的话？我和安世的关系，你和安世的关系，哪个更亲密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夏武没有继续说话。
12虽然没有多少脑子，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能想通的。
况且，夏武本身很讨厌和蠢货说话，能和12说这么多话，已经快到达他的极限了。
许久之后，12看向夏武：“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听你的。”
“你问。”夏武点头。
12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还有畏惧：“你身上的黑气，真的是恨意吗？”
夏武倒是没想到，12临死前要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不全是，和恨意有关系。”
12顿感失望。
他还以为夏武已经能研究出活人利用恨意的办法了，没想到这股黑气并不是恨意。
12摇了摇头：“我会主动找警察，并且死在警察的手里。”
夏武提醒了一句：“要演一下，不要让人一眼就看出你是白给的，要演出那种警察追你，你用力跑，但最后失败的感觉，懂吗？”
12无语地笑了：“我是去找死，不是去演戏。”
夏武想到了有趣的事情：“你照我说的做就行，反正你死了，后面的事情有我处理。”
夏武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12听得心里真发毛。
夏武根本不是人！
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诡物！
这一点，可能连安世都没有意识到。
12离开夏武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夏武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落下黑幕的夜晚显得格外静谧，而这种环境很适合独处。
过了很久，夏武轻声呢喃道：“温为海，温可，是时候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
回到温家。
温可没想到自己的老爸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爸，你怎么回来了？”
温为海拉着温可在沙发上坐下：“闺女，你和老爸说实话，手机爆炸前陆远那个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温可回忆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把我抱在怀里，然后把他的手机拿了回去，还让我离他越远越好。”
抱在怀里？
好家伙！
都发展到这一步了？
温为海眼神古怪，一旁温可的母亲更是一拍大腿：“这个叫陆远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
温为海赶紧把思路纠正，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说正事呢！就这些？没了？”
温可很认真地点头：“没了。”
温为海习惯性地点起一根烟：“这是一场二选一的游戏。手段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低级恶趣味。”
“什么游戏？”
温可问道。
温为海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二选一的游戏，从一开始，你就是赌注的一部分。”
温可愕然，指了指自己：“我？”
温为海眼神思索：“爆炸案发生当天的早上，凶手和陆远取得联系，并且同时告知他在明智小学的教学楼，和你的办公室里各有一颗炸弹，让他选择救谁。”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肯定会选择救学校里的学生。
这是惯性思维的漏洞。
警察和学生同样是人。
当这两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警察要更安全，从而选择优先救学生。
陆远就是这么想的。
但这不能怪陆远。
因为就算是警察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进入这种惯性思维之后，陆远就会很自然地告知温可，让温可进行自救，而他则是要去明智小学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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