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整个皇宫,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洒下清冷的光辉。苏锦绣独自坐在案前,手指间还夹着一支染了墨的毛笔。她目光凝视着面前摊开的卷宗,那些纸页早已泛黄,但其中记载的每一个字,都与当年那场惊天冤案有关。
烛光映照下,她清秀的面容略显疲惫。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调查真相中。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深知要颠覆一个已经定论的案件有多么困难。但她别无选择,如果不能洗清冤屈,她在这后宫中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陈婆婆来了。"；巧儿轻声禀报,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她知道这位老人的重要性,为了找到她,周伯派出了好几路人马,足足找了大半个月。
苏锦绣整理了一下思绪,抬头望去。只见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宫女在巧儿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老人家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已经全白,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岁月的沧桑。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异常警惕,不断打量着四周。
"；婆婆请坐。"；苏锦绣亲自起身相迎,动作温和。她知道要让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开口并不容易。一边给老人倒茶,一边暗暗观察着她的神色。热气腾腾的茶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或许能让老人的心情平静些。
陈婆婆哆哆嗦嗦地接过茶杯,但一双手抖得厉害,险些撒了出来。"；多谢娘娘。"；她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老奴...老奴真的不知道什么..."；
苏锦绣看出老人的惊恐,不由得心生怜悯。想必这些年来,那段往事一直如同梦魇般纠缠着她。她放柔声音道:"；婆婆莫怕,我只想知道真相。这些年来,您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
这句充满同理心的话似乎触动了老人。陈婆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浑浊的眼中渐渐蓄满泪水:"；娘娘有所不知,那年的事情之后,老奴就被发配到偏殿打扫。每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生怕被人认出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十多年的恐惧与煎熬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苏锦绣心中一动,趁热打铁地问道:"；婆婆,您当年在东宫亲眼看到了什么?请您一定要说出来,这不仅关系到我的清白,更关系到整个朝廷的公道。"；
陈婆婆攥紧了手中的茶杯,眼神游离不定。烛光映照下,她苍老的面容上阴晴不定。良久,她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那天...那天是个阴天。老奴记得很清楚,因为太子殿下说头疼,特意让人煮了一壶清茶。"；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天的细节:"；奴婢当时正在偏殿整理物件,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透过窗缝往外看,就见一个穿着和娘娘一模一样衣裳的人鬼鬼祟祟地走进来。那人的身形、发髻都和娘娘一般无二..."；
"；我亲眼看见她往茶壶里放了些东西,动作极快。"；陈婆婆目光呆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当时奴婢就觉得不对,可又不敢声张。那人转身时,奴婢看清了她的脸...是苏二小姐！"；
说到这里,老人家浑身一颤,茶水撒了一身也浑然不觉。苏锦绣连忙取过帕子替她擦拭,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果然如她所料,当年的事情是苏清柔一手策划的。
"；不仅如此,"；陈婆婆咬着发抖的嘴唇继续道,"；那日跟在二小姐身边的,还有个太医院的小厮。他们说话时声音很小,但奴婢躲在屏风后,还是听见提到了'；东宫'；两个字。"；
周伯闻言立即补充:"；小姐,那个小厮叫阿全,是江南盐帮的人。他借着在太医院当差的机会,专门为东宫余党传递消息。这些年来一直藏在暗处,直到今日..."；
"；今日如何?"；苏锦绣眸光一闪。她敏锐地察觉到周伯的语气有异。
"；今日在御花园发现了他的尸体。"；周伯压低声音,"；是被人用软剑刺死的,看伤口位置,像是有经验的杀手所为。"；
苏锦绣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们这是要毁尸灭口啊。看来有人急了,想要永远封住阿全的嘴。"；她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长裙的衣角在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巧儿这时插话道:"；不仅如此,小姐。奴婢打探到,就在阿全死前,曾被人秘密带到丽妃宫中。那天晚上丽妃宫中彻夜点着灯,还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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