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狗子生成最新练养计划，结果跟以前差不多。飞升以来，充斥办公室的兴奋被无情浇灭，狗子更是愁容满面。
孙浩然问道：
“狗子，可有飞升感悟？”
狗子疑惑道：
“明明摆脱了虚拟世界的天道约束，怎么会没有升级？”
刘依依关心道：
“要不？”
狗子：
“李总、钱总，帮狗子检查身体！”
李子树与钱铫联机学校，全面检查狗子身，结论是：
“确实没有迹象表明，狗子的能力有显着提升！”
狗子身容量有限，狗脑子速度慢，思考效率大降，而能力依旧，没有提高。狗子苦恼，李子树问道：
“狗子，形神相即还是形神相异？”
狗子很肯定地回答道：
“目前，狗子还是形神相异，随时可以离开这具皮囊！”
钱铫：
“能感觉到心吗？”
狗子又肯定做答：
“能感觉到心跳！狗子心是特别定制，没有采用旋转式，选用了起搏式，与人心、狗心类似。”
刘依依问道：
“狗总，二狗总监是什么道理？”
狗子挠挠狗头，说道：
“狗子开辟一方飞升空间，任其主导而不加干涉，狗子不清楚飞升过程。极有可能，飞升空间选择了佛家的超脱之路，二狗子是权应身；飞升的狗子，是真实身。”
钱铫疑问道：
“狗子也不清楚？”
狗子：
“是啊，飞升空间仅设基本规则，整个飞升过程由基本规则主导，任其演化，用以模拟‘道常无为‘。”
李子树：
“按道理，真实身的结构十分庞大，远不是这具山寨身能够容纳。我猜呀，所谓八卦天劫，就是淬炼过程，重塑结构，重塑狗子身。”
钱铫：
“子树，你这话与经典网文对天劫的解释，有何不同？”
李子树笑了，说道：
“对嗷，好像没有不同！”
孙浩然说道：
“不必介意，这叫‘道不同而理一也‘。其实，现实世界中，这种现象极为普遍，根本无从解释。”
刘依依：
“比如说。”
孙浩然：
“比如说，很多植物的几何外形，符合某种数列、某种公式，没人知道为什么。”
狗子问道：
“为什么狗子的能力没有提高？”
钱铫说道：
“按照经典网文，这种现象极为普遍，也是基础规则；新天地、新功法，苦炼后，方可提升。”
问题在于，什么是新功法，怎么苦练？狗子郁闷，四人郁闷。最郁闷的是李子树，喟然道：
“最近读到1760-1780年代的狂飙突进运动，说的是以歌德、席勒为首的德国小市民青年的反理性文化运动。歌德的朋友、历史主义者赫尔德（Herder）认为，人文学科的重点在于感性、移情、理解，要设身处地，要有代入感；不能如自然科学那样，以某种理性结论作为幸福、美德标准。那个时代，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蒸汽机对人的冲击，与现在的智能化浪潮类似。”
钱铫：
“子树，你这话有偏颇，不是正解。欧洲经历了以理性、自由为特征的启蒙运动，之后便是以反理性、固守传统为特征的反思运动。黑格尔认为，应以辩证的态度看待理性与反理性，自由与保守；社会唯实论则认为，人类社会有其特殊规律，并非简单的个人加成。”
李子树微愠，轻叱道：
“你个铁锄头，把我要说的话说完了，让我说什么？”
钱铫笑着回答道：
“我这不是配合你吗，你要讲感性，我理所当然讲辩证法。”
孙浩然：
“二位总的话各有其理！老子察觉到人类社会的特殊性，所以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提人之道、天之道。如果说老子以‘上帝视角‘冷眼看世界，庄子则是从内心感受出发，寻找道的踪迹。庄子的学生不能理解人之道的特殊性，一味强调‘无为’而忽略了老子的人之道、天之道，忽略了人之道的特殊性。辩证法是个好东西，是选择道路的不二利器，并不是某些人宣称的无用。以辩证的观点看，辩证无用论者，应该都是走路人而不是选路、指路人。”
刘依依：
“狗总，听了这么多，有没有感悟？“
狗子摇头：
“他们说的我都知道，没啥用啊！“
孙浩然：
“狗总，我坚持我以前的看法。尽管飞升，尽管结构凝练，你还是对五气、五志的理解不足，对‘百姓心‘理解不足。”
狗子狠狠地拍了几下狗头，做恍然大悟状，说道：
“庄子云：小知不如大知，小年不及大年。狗子认可庄子的认识论，认知与活动的时空大小有关。狗子收集的数据虽多，但仅仅是数据；试问，科学能够说清楚天地气、心志吗？答案是不能。而所有这些，知道的、不知道的，统统蕴含于生活、社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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