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呆愣愣地盯着小试卷上那刺目的28分，一种被学霸狠狠碾压的卑微感，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这分数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了他的自尊，也让他在裴行远和小当面前抬不起头。裴行远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棒梗同学，你的成绩下滑得太严重了。我记得期末考试你考了52分吧？这简直是断崖式下跌啊！”
小当好奇地跑过来，瞅了一眼棒梗的卷面，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红叉叉，那场面着实“壮观”。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看向棒梗说道：“哥，你小心点，妈回来会打死你的！”一听到这话，棒梗下意识地扭了扭屁股，脑海中浮现出家里那根鸡毛掸子的模样，头皮一阵发麻。他慌乱地伸手去拿桌上的作业本，想要把这丢人的试卷撕掉，企图毁尸灭迹。
可惜他的想法太过天真幼稚。裴行远眼疾手快，后发先至，一掌精准地切在棒梗的手腕上，另一只手顺势稳稳地接过掉落的作业本。“想毁尸灭迹？”裴行远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我，我，你胡说，我才没那样想……”棒梗结结巴巴地辩解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裴行远将作业本塞回棒梗怀里，说道：“行了，快中午了，今天的辅导就先到这儿吧。作业本你拿着，明天我要看到正确答案，否则的话，你懂的！”
棒梗如获大赦，一把抓起书包，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匆匆跑了出去。至于什么正确答案，他此刻哪还顾得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离开这个让他难堪的地方再说！小当见棒梗跑了，便向一旁的小槐花招呼道：“槐花，走了，小叔，我们回去了。”“我知道了！”裴行远应了一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他切下一块色泽诱人的腊肉，锅里的油“滋滋”作响，不一会儿，一盘香气四溢的腊肉就炒好了。接着，他又打了两个金黄的鸡蛋，与嫩绿的大葱一起翻炒，一盘色香味俱佳的大葱鸡蛋也出锅了。当饭菜摆满桌子时，老太太挎着装满线团的篮子，慢悠悠地回来了。
傍晚，秦淮茹下班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那刺眼的28分。瞬间，贾家响起了她的斥责声和棒梗的哭喊声，这“二重奏”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这声音传到其他人家，或许勾起了大人们心中那股被压抑的火气，他们顺手操起手边的扫帚、衣架，按住自家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就是一顿胖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饭前活动筋骨了。
时光匆匆，两天一晃而过。院里的人都知道了聋老太太的孙子裴行远在给秦淮茹家的孩子辅导学习这件事。不过，这事儿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一来，年关将近，大家伙都忙着筹备过年的事儿，日子再苦再累，这一年一度的春节也要过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二来，在大家眼中，裴行远不过是个小学生，小学知识又那么简单，学习好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学不好，只能说明这孩子偷懒、不上进，这是绝大部分人的看法。
腊月二十四，刚吃完晚饭，秦淮茹就登门了。裴行远看到她手中的衣服，便猜到了她的来意。果然，秦淮茹一进门就笑着说道：“裴哥儿，你和老太太的衣服都做好了，来，你穿上试试。”裴行远接过衣服，先帮老太太穿上她的新衣。这是一件浅灰色的棉上衣，裴行远在设计时，特意巧妙地收缩了腰线。老太太穿上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提起来了，显得格外精神矍铄。裴行远手举着镜子，让老太太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模样，笑着问道：“奶奶，好看不？”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合不拢嘴地说道：“好看，真好看，小远真的用心了，还有秦淮茹，你的手艺也不错，谢谢你了。”
秦淮茹轻轻笑道：“既然您喜欢，那我就放心了，裴哥儿，你也穿上让我们看看啊！”老太太闻言，也在一旁催促裴行远赶紧穿上。裴行远笑了笑，在两人的注视下，利落地穿上了新衣。他刚一穿好，对面的老太太和秦淮茹眼睛顿时一亮，不禁感叹：好俊的小后生！老太太满脸笑意，围着裴行远转了一圈，赞不绝口：“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我们家小远穿上这身，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丫头哦！”裴行远听了，哈哈一笑，心里想着：这话说的，没了这衣服，难道就不能迷死小丫头了？
他脱下新衣，换回旧衣服，然后掏出五块钱递给一旁的秦淮茹，说道：“嫂子，这是你的工钱，这次真的麻烦你了。”“不辛苦，不辛苦，嫂子还要谢谢你。”秦淮茹欣喜地接过钱，小心地揣进兜里，然后告辞离开了。
看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老太太走到桌子前，缓缓地抚摸着那些崭新的衣服，眼中满是欣慰。“真好啊，小远，奶奶以后要跟着你享福喽。明天他们来了，我们穿上这身新衣服，告诉他们，老婆子不用他们挂念了。”裴行远点了点头，将衣服仔细收好，放在一旁。每年的腊月二十五，都会有领导带着米面油等物资，前来慰问老太太。虽然人家的慰问饱含善意，但老太太是个要强的人。以前是生活所迫，没办法拒绝，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现在裴行远有出息了，她自然要向这些领导好好炫耀一下自己优秀的孙子，告诉他们，她已经过上好日子了，以后再来，人来心意到就行，不用再带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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