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仿佛一张巨大的灰色幕布，将天地笼罩。
“阿尔比恩”号核潜艇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诺福克公爵端坐在指挥舱内，宽大的座椅似乎也无法承载他此刻的沉重，他紧盯着面前的军官。
军官的声音，在寂静的舱内回荡，“公爵大人，我们与鹰眼、猎鹰小队，彻底失去联系。”
诺福克公爵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紧紧抓住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嘶哑地问道：“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三小时前。”军官低头回答，“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应该已经得手，并向我们报告。”
诺福克公爵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座椅。
军官继续汇报：“刚刚，炎国通过外交渠道，向我国发出强烈抗议。”
诺福克公爵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军官。“强烈抗议？他们抗议什么？”
“抗议我国，在炎国境内，进行军事行动，并引爆炸弹。”军官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炎国声称，将采取对等措施，进行反击。”
诺福克公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对等反击！真的要开战了吗？如果两国真的交战，他绝对是约翰国的罪人。
“炎国……还说了什么？”诺福克公爵的声音，颤抖着。
“炎国声称，在境内，一共击毙九人，抓获六人，全部为约翰国籍。”军官的声音，如同宣判死刑的判决书，“他们，提供了照片。”
诺福克公爵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座椅上，有照片那就不是讹诈而是真的失败了。
军官走到诺福克公爵面前，将一叠照片，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们……已经辨认过。”
诺福克公爵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年轻男子焦黑的脸，双眼紧闭。
那是猎鹰2号，他寄予厚望的皇室成员。
诺福克公爵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一张一张地翻看着照片，每一张，都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猎鹰小队，全军覆没。鹰眼，被俘。担任掩护的人员，被俘。
“不……不可能……”诺福克公爵喃喃自语，声音嘶哑，“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精心策划的行动，他寄予厚望的计划，竟然，彻底失败了。
军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诺福克公爵的幻想。“公爵大人，此次行动，已经完全失败。”
诺福克公爵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失败？不，还没有失败！”他嘶吼道，“我们还有机会！只要……”
“公爵大人！”军官打断了诺福克公爵的话，“请您听我宣读，女王陛下的命令。”
诺福克公爵的身体，猛地一僵。
女王……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军官的声音，在舱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入诺福克公爵的心脏。“诺福克公爵，意图叛乱约翰国，私自对炎国进行恐怖主义活动……”
“女王陛下，向纹章院提请，免去诺福克公爵，世袭纹章院院长职务，免去枢密院顾问职务，免去上议院议员职务……”
“没收诺福克公爵领地，拍卖后赔偿炎国损失……”
“诺福克公爵，回国后，移交炎国审判……”
诺福克公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他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完了，彻底完了。
军官宣读完命令，向诺福克公爵敬了一个礼。“公爵大人，请您……离开指挥舱，您被捕了。”
诺福克公爵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颤抖着伸出手，摘下头上的帽子，放在桌子上。
“阿尔比恩”号核潜艇，缓缓转向，向着约翰国驶去。
诺福克公爵，坐在居住舱内，身边站着两个士兵随时紧盯着他。
无神的看着舱室内的天花板。
他知道，等待诺福克家族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核潜艇，缓缓驶向远方。
雨歇云散，夜空却未见星月。
许衫振翅，灰羽划破沉寂。他再次变化为猫头鹰，飞离鸦鹊岭。
视野中，灯光如蛇，蜿蜒汇聚，自四面八方涌向鸦鹊岭。
那是炎国各路援军，正星夜兼程。
天空中，无人机嗡鸣，从远处飞来，再次布下天罗地网。
许衫心头一凛，那种被无形之眼锁定的感觉，如芒刺在背，令他毛骨悚然。
“不行，不能再飞了。”
许衫俯冲，掠过山脊，落回地面。双翅收敛，身形扭转，他化作一只土黄色的田园犬，矮身窜入乡野小路，借着夜色掩护，悄然远遁。
“得寻一处僻静之地，淬炼玄雷石。”许衫心中盘算。
玄雷石，雷属性天地灵物，可助他吸纳更多灵力，突破修为瓶颈。待他炼化灯油，返回幽明世界，习得高深雷法，再临此界，便不会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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