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颓然地松开了玉藻的肩膀，无力地垂下双手，喃喃自语：“希望……希望我师父的仇人，仇怨不要太深，不然……我这条小命……”他苦涩一笑，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坎坷的命运。
玉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逍遥，你太天真了。你师父和他……的关系，远不止决斗那么简单。”
“不……不止决斗？”李逍遥猛地抬起头，玉藻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师父当年……”
玉藻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缅怀和敬畏：“你师父当年……在天界，几乎难寻对手。他锋芒太盛，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后来，他的目光便放到了那些避世不出的隐世强者身上。” 玉藻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缥缈的云峰之上，仿佛陷入了回忆，“那时候，你师父的目标，便包括……他。”
李逍遥呼吸一滞，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他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这些，师父也从未显露过如此强大的实力，他一直以为师父只是个隐居的剑仙，却没想到，师父曾经竟是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屏住呼吸，生怕漏掉玉藻的任何一个字。
“我记得那天，我去寻你师父，却见他立于云端之上，与一人凌空对峙。”玉藻的声音变得低沉，似乎带着一丝压抑，“那人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宛若神人。起初，他们只是交谈，我依稀能听到一些关于‘道’、关于‘剑’的论道之声。可不知为何，言语之间，气氛逐渐变得紧张，最终……” 玉藻猛地攥紧了衣袖，指节泛白，“最终，他们大打出手！”
李逍遥的心脏猛地一跳，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云海翻腾，电闪雷鸣，两道身影在空中激烈碰撞，剑气纵横，撕裂虚空。
他仿佛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能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
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焦灼气味，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玉藻的声音将李逍遥从想象中拉回现实，“那一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最终，你师父……”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深深地看了李逍遥一眼，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净水龙王，龙笑尘。”
李逍遥浑身一震，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净水龙王……
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号，但从玉藻的语气中，他能感受到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强大和威严。
他紧紧地盯着玉藻，嘴唇微微颤抖，“他……很强？”
玉藻苦笑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敬畏，“强？岂止是强！他可是净水龙王，掌管一方水域，修为通天彻地，便是你师父当年全盛之时，也难言稳胜。”
“一天一夜……”李逍遥喃喃自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师父竟然与如此强大的存在交手，而且还……
他不敢想象那场战斗的激烈程度。
玉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那一战，你师父与他打了一天一夜，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最后，你师父赢了。”
李逍遥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一天一夜，师父竟然打败了净水龙王！
这……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一直知道师父很强，但却从未想过师父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他看向玉藻，玉藻的目光却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缓缓说道：“赢了之后……”
玉藻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中。
“赢了之后……你师父却没有杀他。”
李逍遥愣住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赢了却不杀？
这……
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难以理解师父的做法，以师父的性格，既然已经赢了，为何不斩草除根？
难道……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玉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看到，你师父收剑而立，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玉藻顿了顿，模仿着凌霄的语气，低沉而冷冽地说道：“‘今日，我饶你一命，望你好自为之。他日若再为祸人间，我必取你性命！’”
玉藻的声音恢复正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当时，我分明看到你师父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只需轻轻一送，便可取他性命。可是……你师父却没有这么做。”她摇了摇头，仿佛仍然无法理解凌霄当年的举动，“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放虎归山。”
李逍遥沉默了。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玉藻的话。
赢了却不杀……
饶他一命……
这究竟是为什么？
师父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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