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鉴】镜面上的姜陌身影，如同水波般晃动了一下，缓缓隐去。
而那道代表着楚惜月的微弱灰色气息，和那道代表着姜陌的强盛青色气息，依旧悬浮在空地的中央。
它们彼此靠近，相隔不过数尺，好像在无声地对峙，又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流。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在做什么？”
“可惜【玄黄鉴】只能映照出气息和关联最深的影像，无法回溯具体的场景。”
“难道是姜陌发现了重伤的楚惜月，正准备动手？”
“不像......你看那两股气息，虽然泾渭分明，但并没有明显的冲突迹象。”
众人屏息凝神，紧紧盯着那两股气息的动向，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件仙器虽然强大，能够追踪本源，映照关联，但终究无法像时光回溯那般，将当时发生的一切细节都完整呈现出来。
他们只能通过这两股气息的强弱变化和相对位置，来推断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试图从这有限的信息中解读出更多内容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嗡——！
那道原本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灰色气息，代表着楚惜月的那缕本源印记，竟然毫无征兆地猛然一亮！
其强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暴涨！
虽然距离恢复到她全盛时期的滔天魔威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那股气息的活跃度和凝实度，明显在快速提升！
久旱逢甘霖，枯木再逢春！
其散发出的阴冷、诡谲、令人心悸的魔性波动，也随之清晰起来！
“不好！她在恢复！”
“怎么回事？！她的伤势怎么会突然好转？！”
这一变故，瞬间让在场的许多修士脸色大变。
尤其是那些来自中州、东海等曾深受楚惜月荼毒之地的宗门天骄们！
楚惜月！
这个名字代表着杀戮、毁灭和无尽的恐惧！
当年，她以一己之力，搅动九州风云，无数正道翘楚、成名已久的老怪物都陨落在她手中，甚至连几个传承悠久的大宗门都险些被她覆灭！
她那令人绝望的恐怖实力，早已在这些亲身经历过那段黑暗岁月的年轻天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此刻，哪怕只是感应到她一缕气息的复苏，也足以勾起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戒备！”
“小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不少年轻天骄纷纷祭出了法宝，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瞬间又浓烈了几分！
就连一直清冷淡漠的陆依然，此刻也忍不住玉手微动，轻轻握住了腰间悬挂的、那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白色长剑剑柄。
相比之下，云州本土的修士们，包括天剑阁的弟子，反应则要平静得多。
他们大多只是听说过楚惜月的凶名，并未亲身经历过那些浩劫，自然也无法体会中州等地修士那种刻骨铭心的恐惧。
他们更多的是好奇和警惕，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绝世妖女，究竟有何等魔威。
然而，众人的紧张并未持续太久。
那道灰色气息虽然在暴涨，但很快就达到了一个极限，稳定了下来。
其强度，依旧停留在筑基期的范畴，只是比最初那随时可能熄灭的状态要好上许多，显得凝实了一些。
“呼......”
不少人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
看来楚惜月的伤势确实是伤及了本源，即便有所恢复，也远未到能够构成威胁的地步。
但紧接着，一股羞恼的情绪涌上了那些刚才反应过激的天骄心头。
区区一道筑基期的气息残留，竟然就把自己吓成了这样？！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们可是九州正道的未来，是各大宗门精心培养的天之骄子！
竟然被一个油尽灯枯的妖女残魂吓破了胆？
不少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暗自调整着呼吸，强装镇定。
可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更加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道代表着姜陌的、强盛的青色化神期气息，缓缓地、没有任何征兆地，向前移动了一步。
它的移动轨迹很清晰，目标明确。
正是那道刚刚稳定下来的、代表楚惜月的灰色筑基期气息！
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姜陌要动手了吗？！
是要彻底磨灭这缕妖女残魂？
还是要......做些别的什么？
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那道青色的气息，终于轻轻地、触碰到了那道灰色的气息。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
没有法则符文的激烈交锋。
甚至连一点涟漪都没有产生。
就那么轻轻一触。
然后......
唰！！！
那道代表着姜陌的青色化神期气息，和那道代表着楚惜月的灰色筑基期气息，在接触的瞬间，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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