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墨站在宴会厅的落地镜前，仔细整理着领结。镜中的男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他抬手摸了摸胸口别着的新郎胸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新郎官，该入场了。"伴郎在门外催促。
金如墨深吸一口气，推开宴会厅的大门。红毯两侧坐满了宾客，鲜花拱门下，兰锦一袭白纱，美得不可方物。她转过身来，眉眼弯弯，红唇微启："如墨。"
这一声轻唤，让金如墨想起他们初遇的那个雨天。江南的雨巷，她撑着一把油纸伞，青丝如瀑，回眸一笑间，他的心跳漏了半拍。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凡人女子，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
他大步走向她，握住她微凉的手。司仪开始宣读誓词，他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满心满眼都是她含羞带怯的模样。
"我反对。"
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在宴会厅门口响起。金如墨浑身一僵，缓缓转身。金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一步步走来。他穿着一身暗金色唐装，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浑浊的眼睛里泛着金光。
"父亲......"金如墨下意识将兰锦护在身后。
金老爷子举起酒杯，浑浊的眼睛里泛起金光："你们终会离婚。"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凡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兰锦疑惑地看向金如墨。金如墨握紧了她的手，掌心渗出冷汗。
"他是金龙族的少主，寿命千载，而你不过百年光阴。待你容颜老去，他依旧风华正茂。待你化作黄土，他还要在这世间独活千年。"金老爷子冷笑一声，"这样的感情，如何长久？"
宴会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兰锦的手微微发抖，金如墨却将她握得更紧。
"父亲，我爱她。"金如墨直视着金老爷子的眼睛，"我愿意放弃龙族身份，与她共度此生。"
"荒唐！"金老爷子重重地将龙头拐杖砸在地上，"你可知违背天条的后果？你们这段姻缘，注定不得善终！"
金如墨感觉到兰锦的手在颤抖，他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别怕。"他轻声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问我为什么总是穿黑色衣服，我说因为黑色像墨。其实......"他松开她，抬手解开领结，"是因为这个。"
他的皮肤开始泛起金色鳞片，瞳孔变成竖瞳，头顶生出龙角。宴会厅里响起尖叫声，宾客们纷纷后退。
"这就是我的真身。"金如墨的声音变得低沉，"但我愿意为你放弃这一切。父亲说得对，我是龙族，寿命千载。可如果没有你，活一千年又有什么意义？"
兰锦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他脸上的鳞片："原来......原来你真的是龙。"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可是......可是我还是爱你。"
金老爷子冷哼一声："愚蠢！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在一起？天条不可违，你们注定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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