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儿摇头，收回能量："灵魂稳定了一些，但没有苏醒的迹象。"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合魂石呢？"
"藏在圣殿最底层的封印室里，加了七重禁制。"锦白坐到她对面，声音压低，"探子回报，天帝已经发现九幽深渊被毁，正在调集大军准备强攻南荒。"
都灵儿翡翠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就让他来。这次我们准备好了。"
锦白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关于白夜...和夜无痕...你有什么打算？"
都灵儿的手无意识地握紧。这正是她这几天竭力回避的问题。合魂石能够解决白夜的灵魂消散问题，但代价是夜无痕或白夜其中一方的彻底消失。夜无痕在九幽深渊的自我牺牲，让这个选择变得更加艰难。
"我不知道。"她最终承认，"夜无痕可能已经死在深渊里，如果是这样..."
"他没死。"锦白打断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紫色晶石，"今早边境巡逻队发现的，上面有夜无痕的能量波动。"
晶石在都灵儿手中微微发热，传递出一段模糊的信息——痛苦、挣扎，但还有一丝微弱的生命迹象。
"他还活着..."都灵儿喃喃道，"但情况不妙。"
锦白点头："我的猜测是，他在千面魔神的攻击下受了重伤，但设法逃出了深渊。现在可能藏在魔界某处疗伤。"
都灵儿将晶石放在白夜枕边，神奇的是，白夜的呼吸立刻变得稍微有力了一些。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即使相隔遥远，夜无痕和白夜的灵魂依然有着神秘联系。
"或许..."都灵儿若有所思，"我们不需要做出选择。"
锦白挑眉："什么意思？"
"合魂石吞噬较弱一方的特性是不可改变的。"都灵儿解释道，"但如果两个灵魂强度相当，结果会怎样？"
锦白思索片刻："你是说...让他们公平竞争？"
"不。"都灵儿摇头，"我是说，如果能让他们的灵魂达到完美平衡，或许合魂石不会吞噬任何一方，而是真正实现'融合'。"
帐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岩烈匆匆进来："统领！魔界派来使者，说要见您！"
都灵儿和锦白同时站起："离音离执？"
岩烈摇头："不，是个紫发女子，自称...海棠。"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劈进帐篷。都灵儿和锦白震惊地对视一眼，立刻冲了出去。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背对他们站立，紫发如瀑垂至腰际。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海棠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但眼神却冰冷得令人战栗。
"你不是海棠。"锦白霜华剑出鞘，直指来人，"你是谁？"
女子轻笑，声音如同冰晶碰撞："我当然不是那个叛徒。我是紫璃，海棠的孪生妹妹，魔界现任神女。"
都灵儿警惕地打量她："你来做什么？"
紫璃的目光落在都灵儿身上，紫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奉天帝之命，来谈条件。"她取出一卷金色卷轴，"天帝愿意用夜无痕的性命，交换合魂石。"
锦白冷笑："我们凭什么相信夜无痕还活着？"
紫璃挥手展开一道光幕，画面中显现出一个被锁链束缚的紫发男子——确实是夜无痕！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兄长现在被关在天界最黑暗的牢房里。"紫璃语气中带着诡异的愉悦，"天帝每日用九天神雷折磨他，却又不让他死去。"她看向都灵儿，"他说...你会明白为什么。"
都灵儿面色一白。天帝一定发现了夜无痕体内的银光——白夜的那部分灵魂。折磨夜无痕，就等于间接伤害白夜！
"给我三天考虑。"她强作镇定地说。
紫璃优雅地点头："三天后，我会再来。"她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哦，对了。天帝让我转告你——'创世女神当年做不到的事，你同样做不到。这次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她化作紫烟消散。都灵儿站在原地，双手微微发抖。锦白担忧地扶住她的肩膀："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创世女神当年面对的最后一个抉择..."都灵儿声音低沉，"是在魔神与天界太子之间选择一方。她两个都爱，所以两个都没选，结果导致混沌之心分裂..."
锦白皱眉："天帝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都灵儿突然明白了什么，翡翠眼眸骤然收缩："因为他知道...我现在面临同样的选择。夜无痕和白夜...就像当年的魔神与天界太子..."
帐篷内，谁也没注意到，床上的白夜眼皮微微颤动，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夜深人静，都灵儿独自在议事厅研究古籍，寻找任何可能避免灵魂吞噬的方法。锦白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热茶。
"休息一下吧。"他将茶放在都灵儿面前，"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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