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防万防，结果最后还是用这样一种方式，被梅坚毅拿了一笔钱。
谭凯申整个一大无语。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自己吧？
看着谭凯申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钱慕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想过梅坚毅，肯定不会坐视背后有汤阁臣这样一颗钉子在。
但是没想到对方的手段，竟然会是这样凌厉迅速。
当然，也要怪汤阁臣。
非要跑去北平现眼去，这次算是彻底的丢人现眼了。
要是他在上营坐镇，即使第七旅兵变，也没可能这么容易成功。
但凡只要拖过一晚，有国府替他提供舆论支持，拖住梅坚毅的动作，他在热河经营几年，也能从容应对这事儿。
郁闷了好一阵子，谭凯申才叹了口气，开口道：“现在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汤阁臣已经死了，只怕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也是树倒猢狲散。”
“热河周边都是梅坚毅的部队，怕是也没人敢再去捋他虎须。”
钱慕尹实话实说。
事成定局，无力回天。
只怕用不了两天，梅坚毅就会来电报……不，是王鼎方来电报，主动请战出关。
一切都顺理成章，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五十五军，由此又会接受梅坚毅指挥。
十一个军……只从兵力看，民国乱了这么多年，就没出现过这么强横的地方势力。
关键是战斗力也强横。
他忧愁着。
听了这两句话的谭凯申，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原本压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斥道：“特工总部干什么的？”
“这么大的事情，事前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钱慕尹：“……”
“要人员要装备要经费，都是优先满足，怎么就一点成效不见？”
“屡屡误事，要他们做什么？”
“慕尹，传我的命令，辛苦你暂时兼任部长，整个特工总部由上到下严格整肃，发现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杀几颗脑袋以振士气！”
“是。”
钱慕尹赶紧答应。
徐可钧吃排头也不算冤枉他。
最近发生的几桩大事，本应该发挥作用的特工总部，确实是一点作用也没产生。
接下来让他降半格当个副部长，陈氏兄弟那里也能交代过去。
至于谭总统这里，怕是也得徐可钧推几个人出来交差。
他心里琢磨着这些。
谭凯申吭哧吭哧一阵，端起玻璃杯又喝了半杯水，这才算是重新平复下来。
就这样又沉默一阵，他才开口道：“慕尹啊，我们掌握的一些情报，可以适当的透露一点出去。”
钱慕尹：“？？？”
“具体怎么办，你自己把握。”
钱慕尹：“？？？”
夜深人静，把谭凯申送出办公楼的钱慕尹，忽然觉得后背生凉。
总统的交代不是很清楚，他也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是要自己，给东瀛人透露关于第三集团军的情报。
这种事情，也确实没办法直接说出口。
但去做这种事情……一个人楼门前的台阶下呆立好久，钱慕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想做，但又不得不做。
梅坚毅也确实是成了总统的心腹大患……
事情的后续发展，和钱慕尹的猜测大差不大。
五天的时间，随着王鼎方把汤阁臣的部队一一拾掇完，十几名将领致电军委会请愿，推举王鼎方出任热河警备司令，兼五十五军军长。
事情走到这一步，纵然谭凯申气到想骂娘，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而这时儿，梅坚毅也刚刚陪着何敬之，来到了奉天。
刚到司令部，就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已经在扫尾的山区清剿，刚刚抓了几个俘虏。
其中有两个重要人物。
是隆州光复的时候，跟随东瀛人一块逃跑的金熙恰，还有他的主子爷。
这事儿梅坚毅当时倒是知道，只是并没有太放在心里。
大金都亡了多少年，还做梦复辟。
亏得没成，要是成了，那也只能当狗。
“这么冷的天，都没把他们冻死？”
梅坚毅对这事儿反而更好奇。
“听说是冻坏了一条腿，眼瞅着再不治疗只有死路一条，这才主动冒出来投降的。”
秦晔笑着说了一句。
“……怎么还能冻坏腿？”
“这卑职就不清楚了，电报上也没讲。”
秦晔嘿嘿笑着，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梅坚毅摇了摇头，又问道：“出山了吗？”
“位置问过了，怕是明天才能出山。”
“到龙江城怎么也得大半天，再到冰城怕是要到后天。”
“只有冰城才有条件做截肢手术。”
梅坚毅点头，又嘱咐一句：“尽量救活他，这都是人证。”
“将来我们要向东瀛人索要战争赔款，有人证更完美一点。”
秦晔应是离开，听过两人对话的何敬之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怎么，还想着东瀛人的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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